倒挂在车里的尸体头颅凹陷碎裂,淅淅沥沥的往下淌红红白白的脑浆,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还带着震惊和不甘。
医疗队越过袁庭业去查看江照炎和江茶的情况,江茶的腰间有一处致命刀伤,流了很多的血,体温下降,瞳孔扩散,几乎没有光反应,万幸的是她用皮带扎在腰上进行了止血自救,这才勉强等到了医疗队。
而江照炎也还活着。
直升机在最短的时间将两个人送进了医院,抢救室的大门砰得一声将闲杂人等关在了门外,清脆的关门声好像突然惊醒了袁庭业,他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扶着抢救室的大门缓缓蹲跪到地上。
“没事的没事的,能救回来的,你要相信她。”夏江南蹲在他面前急声安慰,“江茶等到你了,她等到你了。”
袁庭业靠着墙到在地上,连呼吸都带着颤抖,绝望原来是这种感觉,山崩海啸,摧枯拉朽,他捧在手心小心谨慎照顾的江茶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躺在血泊中,有一瞬间,袁庭业感觉世界轰然坍塌,天昏地暗。
夏江南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的抽搐着,于是不动声色的说:“我扶你去那边坐下吧。”
他摸了袁庭业一把,发现他浑身都被冷汗泅透了,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僵硬,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袁庭业。
夏江南有些心惊胆战的想,要是江茶没救过来的话袁庭业还能像从前那样生活吗?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江茶还没从抢救室里出来,警方的人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我们彻夜将视频看了好几遍,徐雪柔的死有一些疑点,嗯……咱这边也有规矩,我们要留下几个人守在医院,江照炎那边也是一样。”对接他们的警察眼睛下面带着乌青,对着袁庭业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到难以启齿。
昨夜赶过来的胡卓迷茫的问:“什么疑点?杀了那女的人不就是那孙子吗,你没看见他都快把江茶害死了!”
袁庭业沉默不言,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wink按住胡卓的肩膀,说:“你先别激动,这是警方正常的办案流程。”
胡卓说:“就是等江茶醒了问几句话就行了吧,那等人醒了我们通知你们,你们累了一晚上回去歇着吧。”
wink和夏江南对视一眼,心中一凛,他们比胡卓心细冷静,几乎立刻就从警察略显为难的表情上明白什么。
他们是跟着警察将江茶的云端账号里自动上传的四个视频全部看完了的,虽然只有一遍,但徐雪柔的死却是经不起细想,摄像头在关键时候掉在了地上,没拍到是谁用石头将徐雪柔的头当西瓜砸烂了。
当然理智上,他们也包括警察在内都会认为江茶是受害者,江照炎因为逃不掉所以对她们进行灭口,但警方办案要讲证据,‘感觉’和‘愤怒’都不能成为定罪的理由。
当天下午,江照炎的手术结束,转入了ICU病房里,他的伤主要在腿上,人醒的很快,在第一次简短的口供里,江照炎疯狂指认是江茶杀死了徐雪柔。
袁庭业等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胡卓和温秋气的想将江照炎千刀万剐。
“江照炎要不要脸?他能不能做个人!江茶还在抢救,他是不是非要逼死江茶!”
“逼死谁?瞧把我们小卓气的。”一个优雅带笑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后面传出来,接着一对中年夫妻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男士个子很高,肩膀宽阔,眉目凌厉,气质沉肃,简直就是三十年后的袁庭业,女士挽着他的手臂,看不出年纪,只觉得端庄美丽。
胡卓、夏江南和wink同时起立站好,“袁叔叔,照月姨,你们怎么回来了?”
袁森慢悠悠的走到袁庭业面前,负手,垂着眼,霸气的说:“我来看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