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握紧冷饮的塑料杯,塑料杯变形扭曲杯中的冰块掉了出来,顺着台阶一颗一颗滚下去。

她回到车里,给周安晶打了个电话。

“周老师,人如何战胜自己的恐惧?”

周安晶回答:“开心,你的病又发作了?按时吃药了吗?”

江茶说:“吃过了,谢谢,不打扰了,再见。”

她挂断电话,安静片刻,给之前接触过的那个姓邵的医生打去电话。

接到她半夜来电,邵沐毫不吃惊,听了她的问题,说:“江小姐,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恐惧,战胜了旧的恐惧也会出现新的恐惧。”

江茶问:“你认为逃避是解决的办法吗?”

邵沐说:“是,但最好的办法是求助”,他停顿片刻,声音少了几分理性多了几分温和,说:“就像你现在做的,江小姐,向外求助才是最好的办法。”

江茶怔住,她没再说话,停了很久之后将通话切断了。

袁庭业被灌醉了,酒桌上递过来的酒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所以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了。

胡卓搀着他送进客房,袁庭业拉着他,慢吞吞的说:“胡卓,江茶穿婚服会很好看。”

胡卓说:“知道啦,别秀了,快点睡。”

猫趴在袁庭业的怀里,他闭上眼睛,想起有一天在车站找到发着烧的江茶,第二天的时候江茶在他和猫之间醒过来,阳光照在被子上,阳光中的浮尘清晰可见。

早晨九点整,江茶还没到工位,主管找过来问怎么回事,贾晓斌给江茶发了微信,抬头对主管说,“江茶说她提了年假。”

主管返回办公室,登录OA,看到了江茶提的假期,提假的时间在今天凌晨三点多。

主管虽然心有不满,但领导说过,江茶见义勇为的那事还没过去,能给她方便就方便,于是主管二话不说批了江茶的年假。

江茶一夜没睡,天空在怔忪中亮了起来,她回家了一趟,洗过澡,换上衣服,彭钰正准备出门,看到她,愣了一下说:“不去上班吗?”

江茶说现在就去了,看见彭钰拿着包,“出门吗?”

彭钰低声说:“王别要见我,说是签离婚协议。”

江茶看了眼坐在茶几上看电视的潇潇,彭钰轻声说:“我不敢带她去,怕带不回来。”

江茶点头,说:“我送你。”

彭钰乘她的车到某个地点,江茶正要掉头,彭钰敲了敲车窗,说:“如果感到不舒服,要不要请假?茶茶,你看起来不太好。”

江茶朝她笑了一下,掉头离开,彭钰望着她的车子,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心里慌慌的,她深呼吸两次,想到终于要和王别走到这一步了,有些慌乱也是正常。

江茶开着车在街上游荡,她很累很累,但心却跳的却很快,那个人说自己没办法自己的恐惧,可以试着向人求助。她能向谁求助?周安晶还是周安钊,或者千里之外的郭杰?

身后的喇叭滴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江茶无意抬头,看到了产业园里带有袁氏集团品牌标志的大楼。

江茶的心猛地刺疼了一下。

袁庭业从早晨七点半就开始有会,第二场会议在九点半,中间相隔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他从会场走出来,从刘畅手里接过手机,看到半个小时前胡卓打了六个未接来电。

他一边将笔记本计算机递给刘畅,一边接电话,“什么事?”

胡卓的声音传出来,难以置信的语气:“庭业,你看到了吗,是真的吗?那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

“你没收到吗?我、我我发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