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和护士从卧室里走出来,说:“液体已经输上了,还有一些用来消炎、止咳和缓解低血糖的药水,预计输完需要三个小时,袁先生不必担心,第一瓶药输完,她的温度应该就能降下来。”

“谢谢,辛苦你跑一趟。”

赵医生说不辛苦,“病人应该长时间没有进食,如果途中醒过来,可以让她吃一些清淡食物,不过如果没有苏醒先不要强行叫醒她,我开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让她好好睡一觉。”

“好的,多谢,出诊费稍后我让秘书结算给你。”

赵医生说了客气,又说:“病人有些贫血和营养不良,如果可以的话,平日里多补充营养。”

袁庭业眼神微黯,颔首。

因为要换药和拔针,赵医生将女护士留了下来,袁庭业的司机先送医生离开。

袁庭业拿了新的睡袍,拜托护士给江茶换了衣裳,希望她能睡得舒服一些。

护士给江茶换好睡袍后去客房里等候吩咐。

袁庭业这才走进他的卧室里,看到了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江茶。

她穿着自己的棉绸睡袍,脸陷在枕头里,手压着被子放在身侧,手背扎着留置针,紧闭的眼睛微微红肿,眉心拢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慰。

江茶是袁庭业见过的,最一意孤行、最固执的混蛋。

不肯好好照顾自己,也不肯让他来照顾她。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一个人,既让他生气烦闷,又让他爱不释手。

“喵。”小猫颠颠的跑进来。

“上来”,袁庭业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腿上坐着猫,一人一猫凝视昏睡的江茶。

“她是个混蛋。”袁庭业对小猫说江茶的坏话,“她不肯当你......咳,她不喜欢你。”

小猫仰起头,夹着嗓子喵喵喵的叫,圆圆的眼睛瞅着袁庭业,用软软的猫爪扒拉他,好像在说,爸爸酱,她不喜欢的是你。

袁庭业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唯一吃过瘪的就是江茶,有时候他觉得江茶好像喜欢他,有时候却能感觉到她明显的抗拒。

她叫他‘袁总’的时候能把不爱吃糖的袁庭业甜的快融化,也能在幽暗的地库里说‘袁总再见’,陌生冷漠的让他心如刀绞。

越想越生气,袁庭业想去碰江茶的脸,抬起手时又停在了半空,在女孩没有意识的时候动手动脚绝非绅士行为,于是转而捏着猫爪,把小猫的爪子拉长,小心的越过输液的透明针管,将猫爪按在了江茶脸颊上。

粉色的猫爪在江茶的脸颊上压下去一个小小的坑,而本应该熟睡的江茶恰好这时睁开了眼睛。

大男人和小公猫仿佛受了惊吓般盯着她,两秒后,袁庭业晃了晃手里捏着的猫爪,不打自招说:“是它摸的。”

江茶的眼神不太清醒,缓缓的眨眼,没什么表情,朝小猫伸出没扎针的手,纤细的手在猫眼直勾勾往上看的时候落在了小猫的头上,抚摸它热乎乎的脑袋,薄薄的耳朵。

袁庭业看着她的手和他的猫,感觉嫉妒了。

接着,那只手顺着猫的身体滑到他的手背,用力就将他拉过来,江茶声音沙哑说:“......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简直太好了。

袁庭业把猫扔一边,自己跳下床开始脱衣服,解扣子,抽掉皮带。

江茶眯着眼望着他,心里慢腾腾的想,她是这个意思?

她都病成这样了......

袁庭业到衣帽间换了一身米色的薄棉睡衣,谨慎的爬上床,避开输液管,将江茶抱进了怀里。

柔软光滑的衣服、舒服干净的被子、松软适度的床和干净可爱的猫,所有温暖的buff加持让奔波一天两夜的江茶感到了极度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