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霄冷冷地道:“我外头从没有别的女人,更没有相知相爱的。”
温竹君:“……”
她借着烛光细心打量他的面色,见他面色虽难看,但没有躲闪与心虚,他并未说谎,也很坦然。
又想到他少年时期一直在军中,远亲长辈又隔着一层,身边也没个知心人,可能是真的不懂。
不过,今日观他,她确实很意外。
霍云霄面如锅底,眼神锐利如刀,抱臂坐着好半晌也一声不吭。
温竹君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不敢露出丝毫笑意,不过今儿成亲,一整个白天的繁琐礼节,从安平侯府到武安侯府可不容易,她真的好困。
霍云霄见她打了个哈欠,轻轻捂着唇,指如削根葱,眸子透着水意,两颊白皙红润,和在马场时看到的利落模样截然不同。
桌上的螭兽博山炉里袅袅青烟飘起,身下的羊毛垫子暖乎乎的,不知哪里传来淡淡的丝竹声,悦耳悠扬,前院的热闹似乎已经散去。
角落的罩纱灯快要熄灭,一点浅黄的橙光幽幽。
看她想拿桌上的茶碗,他本来想帮她拿,但还是收回手,默默的让了点位置。
温竹君一不小心,手不防磕到了床头的桌子,霍云霄连忙拉过她的手细细的看,发觉没有事,才暗地松了口气。
但温竹君显然是磕疼了,登时眼里就泛了泪,从没姑娘在他面前这样,他也有点不知所措。
霍云霄结结巴巴道:“你是不是困了?”
温竹君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不想轻易屈就,可她身上背负了许多东西,心中难免有些触动,人人都言这是女人必须要经历的,可偏偏不给女人自己选择的权利。
霍云霄察觉她状态有异,想到姨母叮嘱,女子嫁人心里往往不太好受,好半晌才缓缓抬手,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