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帝身边宠臣的位置,门生遍天下,就连肃州总督都是他的门生,你还说他贪腐,那他底下的人也多是一丘之貉,皇帝不能杀掉大梁所有贪官,也不能勒令他们主动拿出家产,但张炳之说不定可以筹集出来,至于他想杀你,我想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北戎还在呢,除非他想通敌卖国。”
她越说越觉得这一招妙极,简直无懈可击。
“举荐张炳之的,一定是个知大局又老谋深算的人,大梁暂时动不得张炳之,甚至还要倚重他,所以,他本人未必愿意来,是朝局和时事逼他来的,也必须是他来。”
霍云霄听懂了,却也越发气愤,“所以,我们将士的粮草,还有此次赈灾的粮食,还得靠他们那些贪官污吏来调度?那些钱本来就该是这个用途,混蛋……”
他虽然喊的响,但事实如此,只能心内暗骂,这都什么破事儿?
温竹君对张炳之的感官越发复杂了,她没见识过,只东拼西凑地听来许多褒贬不一的话,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个极厉害的人精子。
她忽然想起有个问题没问,“到底是谁举荐的张炳之?你知道吗?”
霍云霄有些不自在道:“是,是师兄举荐的。”
听说太子举荐张炳之,父子难得秉烛夜谈,让皇帝挺高兴的,说他懂事了,终于明白以大局为重的道理。
“所以你刚才那些话,其实是在埋怨太子呢?”温竹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现在很有长进嘛。
“你等着,要是太子知道,看他怎么骂你。”
霍云霄连声讨饶,“好阿竹,我现在懂了,你可别跟师兄还有阿离姐姐说,方才那些话,我可谁都没说,就跟你说了。”
温竹君抿唇笑了起来,心内叹了口气,说到底,太子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精子啊。
或许,朝局上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们博弈的棋子。
“北戎是不是要开始打了?你什么时候出发?”
霍云霄摇头,“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就在这段时间了,他们的集结的很快,阿竹,我把大头留下来给你,你在家要注意安全。”
“不用,你带着大头吧,有个照应。”温竹君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他还很年轻,英俊的脸庞朝气蓬勃,搁在后世,也不过将将把书读完,信心满满地准备着工作事宜。
但他已经在战场杀过多回了,风霜雪雨,以命相搏。
温竹君心内泛起涩意,柔声道:“你要注意安全,一切都以保存性命为主,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