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收拾了吧。”
回到卧房后,屋里烛火熄了一半, 霍云霄已经洗好躺下了。
温竹君坐在梳妆台前, 仔细的通发,这一头乌发养起来不容易, 每天用桃木梳梳一梳,对发质跟头皮有好处。
镜子里看到霍云霄翻了个身,默默地看着自己卸妆,大概是心里有事儿, 闷闷不乐的。
“你到底怎么了?”她扭身看他,“连我都不能说了?”
霍云霄用手枕着脑袋, “阿竹,石二狗不爱喝瑶光酒,他说他喜欢喝羊奶酒,他儿子酿的羊奶酒……”
温竹君叹了口气, “那我明儿亲自去买最好的羊奶酒, 行不行?”
“好,我们一起去。”霍云霄平躺着, 看着帐顶的缠枝葡萄纹驱蚊铜球轻晃,喃喃道:“他说的那个好官, 我去吏部查了, 宁和四年去肃州的官员中,一共有两个姓张的,你知道其中一个是谁吗?”
温竹君看他眉头紧蹙, 眸光含怒,算了算时间, 猜测道:“张炳之?”
霍云霄猛地抬头,想起阿竹一向聪明着呢,猜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便又重新躺好。
“我还不信,看了好多册子,但桩桩件件都说他在肃州任职期间,带领百姓修建水渠,抵御匪盗,春耕还亲自下田,秋收他第一个拿镰刀,甚至不辞辛劳、事必躬亲地治水,还亲自挑沙清淤……近二十年过去了啊,那条河依旧在流淌着,石二狗都还记得他……”
他说着,便摇着头,无奈嗤笑了起来。
温竹君听着,也不觉意外,张炳之寒门出身,能跻身右相,肯定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