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听的也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叛贼首领连这都不知道,“啧”了声,将话头转了回来。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杀那个狗官呢?”
石二狗头也不抬,“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那狗官草菅人命,我儿子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堂侄女,被他们那些人抢去做妾,死了两年我们才知道……我们那的村子,都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我怎么知道会有那么多人响应,跟着我将县衙冲了个干净,我本来只是想豁出这条贱命报仇……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霍云霄还是不能理解,有仇可以报,但造反是九族的事儿,孰轻孰重难道真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进京告状,就算肃州的官员都是坏的,那外头总有好的吧?不管怎样,总比造反好。”
石二狗将筷子一丢,砸吧嘴,有些可惜的道:“没有酒,吃得不痛快……”
“我明儿给你带,带玉京最好的酒,只有贵人能喝得起的酒。”霍云霄道。
“真的?”石二狗终于正视了他一眼,咽起了口水,“看来你想当将军还要些日子呢,这都想不清楚?我想进京得出肃州吧?没有过所,我怎么去?那些狗官根本就不让,再说了,我哪来那么多钱,赶路要花钱的,我连干粮都做不出来,走不到半个月就饿死了,还有啊,外头的官我都不认识,两眼一抹黑的,怎么告?像你这样两片嘴皮子碰碰就是告官啊?”
霍云霄的面色难看极了,半晌无言以对,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如今就更理解,但也更说不出话。
石二狗倒是继续开口了,“不过你说起来,我还真见过一个官,好官,听说还来玉京当大官儿了呢。”
霍云霄默默收拾食盒,没有接话。
石二狗还在回忆,“那个官儿是好官,当年他还带着人将我们那危害乡里的盗匪一网打尽了呢,我们那还有以前挖的水渠,后来年久失修,严重堵塞,农田都荒了不少,也没有人去管,还是他亲自带人挖开的呢,好像是姓张来着,但是名字就不知道了,大官儿嘛,名字我也不配知道啊,可惜啊,好官留不长久,留下的,全是畜生……”
他还很惆怅,“要是知道名字就好了,我便是豁出命,也要找他告一告状,求他做主,毕竟在我们那做过父母官,也算有点香火情,总不至于弄到这一步田地……”
霍云霄心里沉甸甸的,提着食盒,“我明儿给你带酒来。”
“你跟那些畜生不一样,你像个人,”石二狗冲他笑了笑,哑着声儿道:“好,我等你的酒,可能我也喝不了几天了。”
霍云霄闷闷的出了牢房,脚步沉重。
金乌西坠,落日余晖,橙黄的暖光照射,波光粼粼的河道,碎金涛涛。
温竹君已经睡醒了,浑身手脚酸软的,不过,感觉还算良好,那种事儿,并不是只有男人才能享受。
她摸摸肚子,别的先不管了,填饱肚子再说。
青梨一边夹菜一边笑,“夫人,二姑娘来过了,说是想同您说说话。”
温竹君手一顿,“你怎么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