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走得太快了。
玉桃想,方才夫人的话,应该就是在说肥皂这桩生意了,是的,扎根很重要,马虎不得。
温竹君看书也不安稳,外头风雨交加,屋里也不安宁,挂在檐下的风铃丁零当啷地响。
她左眼皮直跳,只觉心头有些不安。
忽然外头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是下雨天才会穿的牛皮木屐,踩在石板上会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犹如战鼓擂鸣,一时间将风雨都压住了。
“夫人,夫人,”青梨忽然探了身子进来,满脸激动,“是东宫的琥珀姑姑,琥珀姑姑来了。”
温竹君立刻站起身,放在膝盖上的书猛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琥珀披着湿淋淋的蓑衣进门,在外间将蓑衣解开,一边整理淋湿的头发,一边笑着道:“给夫人道喜了,侯爷回来了。”
青梨忍不住“啊”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眉眼激动地朝夫人跟琥珀屈膝行礼,扭身捂着头赶紧跑了。
“玉桃姐姐,玉桃姐姐……”
温竹君一点不惊讶,拉着琥珀进来,给她擦脸上的雨水,朝外头喊道:“快来人,上一杯热茶,另外寻一套新衣,帮姑姑更衣。”
琥珀连声推辞,“夫人,不必客气,我只是来传话,马上就要回去复命。”
“既是好消息,我想太子妃也不会苛刻回宫的时间,”温竹君牵着她,看她裙摆还在滴水呢,很是感激,“劳烦你一趟又一趟地跑了,需要我跟你一起回东宫吗?”
琥珀抿唇笑了起来,“夫人似乎早就知道?至于要不要去,那就看夫人自己了。”
温竹君望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雨,笑道:“侯爷回来,我做妻子的怎能不迎一迎?”
琥珀有些好奇地打量温竹君,“我看夫人总是这么冷静,侯爷在东宫都叫唤开了,吵着闹着要回家……”
温竹君:“……”
她送琥珀进去更衣,又将湿衣裳拿给玉桃烘烤。
接着立在窗边看着在风雨中飘摇的柿子树,温竹君忽然弯了唇,平静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
琥珀出来时便看到一幅清冷的美人图,迎风而立,犹如画卷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