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本来就是玩的人,知道事情不太对劲,就在原地不停狂打谢辞和许呦电话。

打了大概有十几分钟,许呦电话才通。

“我等会送她回学校。”谢辞不慌不忙回答,眼睛往旁边瞟。

付雪梨大怒,几乎是吼出来的:“送你麻痹,你把许呦送回来,我自己陪她回学校。”

谢辞啧一声,“我车都开路上了。”

付雪梨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啊。”

“你当我傻?”

付雪梨懒得和他废话,冷声道:“停车场怎么被人封了,里面在干什么?”

谢辞不紧不慢,随口瞎编,半真半假:“哦,就我刚刚和许呦出来,碰到一群小混混发生了点冲突,他们人多我打不过,就带着她跑了,跑了之后我气不过打,电话给我哥让他带人下来和那群人交流交流啊,我现在准备送她回学校。”

付雪梨:……

交流交流?

“行,就这样吧。”谢辞不等她说话,直接掐断通话。

挂了电话后,车里又是一片安静。

谢辞单手弯曲,搭在车窗沿上。他手背顶着脑袋,低眼随意把玩许呦的手机。

不知过多久,他忽然问了一句:“嗳,你没存我号码啊?”

许呦转过头来,默默拿回自己手机。她眼神倦怠,声音沙哑着:“今天谢谢你。”

顿了顿,许呦继续说:“别告诉雪梨。”

“我刚刚不是没说么。”他答应。

“也别告诉别人。”她补充。

谢辞懒洋洋哼一声,他的头微微仰着,背靠着座椅,上下打量着她。

许呦看着马路发着呆,眼泪没流了。可他觉得她心里肯定很难受。过了会,他翻开车里的小抽屉,从里面拿了几张一百元人民币。

“等我啊。”他交待完就打开车门下车。

许呦转头。

车门彭地一声关上,车身猛地一震,连带着她的身子也一抖。

他穿过马路,浑身上下脏兮兮地有灰,还有未干的血迹。谢辞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拐,头也不回,举起手里的车钥匙。

许呦坐在车里,听见咔哒一声,车灯亮了亮。

车子落了锁。

几乎是同时,握在手里的手机一震,许呦拿起来,联系人‘谢辞’发来一条短信:

怕你跑了。

谢辞没去多久就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T恤和两包湿纸巾。

他上车,关门,丢了一包纸巾到许呦怀里。

她坐在那,没一点动静,直到谢辞问:“要我亲自给你擦?”

许呦鼻子莫名酸涩,说出的话也一哽,“我想早点,回学校。”

“我知道。”他说。

“我要回学校。”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辞真是被磨地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低头拆开一包纸巾,抽了一张,边擦手指上的污渍边说:“现在六点半是吧,我八点钟准时把你送学校门口,成不成?”

很安静,没人回话。

谢辞又试探性地说:“ball ball you啦?”

车停在靠近人行道的地方,偶尔有散步的老人小孩经过,往车里投来好奇地目光。

夜风穿过车厢,带着一阵凉爽。

许呦坐在那,泪流完了,脑子却突然很安静。什么也想不到,就是一片空白。

干涸的泪水在脸颊上,涩涩地皮肤发紧。

许呦懒得再想什么,争什么。她默默把腿上那包薄荷绿的湿纸巾拿起来。

谢辞趴在方向盘上,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