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念珍生任康平伤了身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二胎。

当知道她怀孕以后,任长衡许给了她无数的好处。

那是她来城里的第二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天真了。却还是被这些好处打动,外加,她到底做不到狠心打胎,便将这孩子留了下来。

为了不被人发现,任长衡已经找好了地方,准备送她去那边养胎生产。

任长衡计划得很好,但是他小看了自己的儿子。

“有一天,我正下楼呢,后面突然来人推了我一把,我直接摔倒了楼下,那时我已经六个月。池念珍说是她做的,但是我当时明明感受到的是一个男人的手。我给任长衡说,那个之前满口许诺的人,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感觉错了。”

“他未必不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一个还没出生就没了的儿子,不重要罢了。也许是因为愧疚,他把我弟弟接来了市里给他安排了医生,医生说我们这边的医疗没有首都那边好,让我们去首都。就这样,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忍耐。”

警察同志问道:“是什么让你决定不忍了?”

“我弟弟也没了,是被我后娘带来的儿子推到水里,回家发烧没了的,他们甚至一直瞒着我。”石金枝想起弟弟的死,终于哭了,这是她这么些天第一次哭出来。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她从知道那天开始,就一直忍耐着,生怕红了眼睛,被追问。

起初是低沉压抑的呜咽,随后陡然拔高,变成了近乎绝望的嘶吼。她的哭声宛如寒夜孤雁凄厉的哀鸣,划破寂静长空。泪水如冰棱般簌簌落下,每一滴都带着彻骨寒意。

警察同志此时只是无声地陪伴着。

石金枝哭了好一阵,抽噎着深吸几口气,停了下来。

石金枝缓过劲儿,握住警察同志的手:“他,他会得到报应的对吧?”声音里充满了迫切和渴求。

警察同志用自己的手反握住石金枝,温度透过手心传过去,试图把力量也传递过去:“我们会尽力的。”

石金枝一个劲儿地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尽力就好。”

任长衡毕竟身份地位不同,要带走他,是需要证据的。

警察局先去查了石金枝所说事情的真假,都没问题以后,才能上门。

时间转眼到了周五,警察正在马不停蹄地找证据。

而肖玉茹也终于开始启程来黑省了,因为没有通知顾临川,他们决定把东西寄过去。只随身带着顾临山和顾临窈带过来的新婚礼物,以及她买的手表,还有那天顾临窈带过来的药和一些必备品,光是这些东西都是一个不小的包裹了。

从首都到黑省很快,只要一天多时间就够了。她明天到那边,先去军区那边找个供销社住一晚,第二天就直接去家属院,看小两口是怎么相处的。

等到了周六,任长衡在等任康平回来,之前说好三天见结果的。按理来说,今天该回来了。

事实上,人家没有白收他的金子,任康平确实被放出来了。甚至他的处罚也不重,一是学校那边档案记过,还有一个就是研究院的工作,从正式工变成了临时工。

任康平在里面三天,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过得最艰难的三天。他知道他很快会出来,毕竟在做这件事儿之前,他就查过,国内现在对于知识保护不是很到位。

如果不是林知知将举报信送到了柯永丰手上,他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记过。这点处罚,在毕业前就能取消掉了,对他未来的人生影响有限。

现在进去了几天,工作还受了影响。

只要一想到出来迎接的那些异样的眼光,他就恨不得把林知知千刀万剐了,也不知道雷大鹏那边怎么样了。

任康平怀揣着满脑子的报复思想回到了家里,迎接他的是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