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位教育局的,来我们学校参加讲座,和我们校长说先给那些清白的学生安排工作。我的身世从出身上来说是再清白不过了。”
这一点顾临川知道,毕竟结婚要政审嘛。
“然后呢?”
“然后,他说也不能光看出身,还得看看平日里身边接触的人。”说到这儿林知知暂停了一下,咳咳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道:“比如你们学校那个很出名的学生,叫林知知的,身为“黑五类”陈豫章的亲传学生,师生两整天在一起,像这种人,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说完这句话林知知撇了撇嘴:“然后,我的工作就没啦。”
林知知学得活灵活现,顾临川没有亲眼见过,都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不论林知知这会儿是用多么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顾临川都为她经历过这件事儿难受。
之前从战友的弟弟那儿听着难受,这会儿再听,依然觉得残忍。
一个满心期待毕业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别人一句话毁了多年的努力和希望。
他控制不住地又摸了林知知的头发。
明明什么都没说,林知知从这温柔的抚摸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怜惜。
当时在现场经历这件事儿的时候她没哭,后来找了无数老师都碰壁的时候她没哭,此时却觉得鼻子发酸,眼泪不客气地聚集在了眼眶:“哎呀,你烦死了,又摸我头发。”
林知知低头低得很快,却快不过顾临川对她的关注,外加声音的嘶哑,伪装一眼被识破了。
顾临川又摸了两下:“你要不要摸回来?”
林知知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用红彤彤的眼睛瞪了顾临川一眼:“我才不要。”
嘟囔着抱怨道:“都怪你,打断我,我都忘记说哪儿了。”
声音娇俏可爱。
顾临川:“好,都怪我,你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