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颓废地坐在床脚,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也不敢隐瞒了:“临川受伤了,人在南方,临窈也过去了。”
肖玉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到了,即便如此,身影也是掩盖不住的愤怒:“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知知要生了,你得照顾她,我怎么敢和你说,万一你露出丁点马脚怎么办?”
肖玉茹在房间踱步:“那你怎么现在告诉我了。”
接下来的话,顾博文更是说不出来,却又不得不说:“临川昏迷着,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肖玉茹这次根本顾不及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却十分陌生。
不、不是陌生,而是她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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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某军区医院,顾临窈谢过专程跑来的主任:“主任,麻烦你跑这一趟了。等我弟弟醒来,我们再专程上门拜访。”
主任摆了摆手:“不用,救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你弟弟今天要是能醒过来就没什么事儿了,要是醒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顾临窈本来就是这方面的医生,对主任说的话自然知道:“我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临窈守在床前,看往日里如同一匹凶猛的狼的弟弟面色发白,呼吸若有若无。
“临川,等你好过来知知大概率已经生了。说到这里,就得好好批评一下你,知知怀着孩子那么辛苦,你愣是一天都没陪过。知知怀孕和别人不一样,她前期轻松,后期就开始孕反。以前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蔫了,听说你出事儿那天,她回家了。”
“妈问为什么她没说,还是她的室友说那天她突然心悸。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夫妻之间有感应,她心悸的时间正好是你出事儿的时间。”
顾临川昏昏沉沉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他想睁开眼睛说别吵了,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在吵闹中睡了过去,梦里的他飘到了一个男人身后,这个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他专程往前飘了下看清楚了他的脸,居然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他的神情更加严肃,他的生活更加单调。那个他没有遇到林知知,没有发现徐西言他们的问题。自然也没有这一次的南方之行,不,也不能没有。是有的,不过是几年后了,当时那些力量发展得更加强大,为了追捕他们,部队牺牲了不少人,这个人里面就有他。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墓碑,上面刻着烈士二字。
不对,这是梦,这不是真的,顾临川摇了摇头,竭力让自己从这个梦中清醒过去,他有妻子有孩子,他不能被困在这个梦里,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遗孤,不能让知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