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抬头:“路大哥, 你怎么来了?”

路同的视线在林知知身上, 刚好和年迈的夫妇相背:“来检查手续, 顺便看看你, 怎么样,还适应不。”

林知知点了点头:“还可以,就是坐久了累得慌,怎么又检查啊, 刚刚不是才看了。”为什么林知知自然是清楚地,此时这么问不过是为了表达不知道, 更符合一般人的反应。

路同的视线不在夫妇二人身上, 他带来的同事可没闲着,眼睛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人。这个车厢人少, 顾临川当时故意给林知知选的人少的, 想着环境好,适合休息。

听完林知知的抱怨, 路同笑了笑:“正常,最近这情况你也知道, 全国各地的火车都查得严。今天这还不算什么, 等你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作更严了, 检查完这一趟接下来就黑了,到时候就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听完路同的话,夫妇俩对视一眼。她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了解外面的情况了,但前段时间下方那么多人的事儿是知道的,听路同这么一说,就能理解为什么查得严,稍微放松了警惕。

路同也不算完全说谎,最近确实查得严,特别是那些边境地区。像今天这么多次的情况,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强度。

林知知转身去拿手续的时候,看到行李袋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灵光一闪:“哎呀。”

路同闻声转了过来:“怎么了?”

林知知手里握着包,十分焦急的样子:“路大哥,我钱不见了。”

路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你别着急,多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哪里了。”

“对啊对啊,你再看看。”不光是吴阳这么说,房间里的人都劝她赶紧看看,劝完还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袋,唯一没动的就是那对年迈的夫妻。

其他人检查完自己的东西,没有落下的,心里松了一半。

林知知在大家的劝说下,又检查了一遍,自然是没有找到的,不仅没找到:“路大哥,除了钱,我还丢了块手表。怎么办啊,那可是梅花牌的,我专门带去首都送给我婆婆的。完了完了,回去肯定要离婚。”说着说着,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路同刚想劝林知知,临川不是那种人,别说舍不舍得,就是一个梅花手表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突然,他也反映了过来,顾临川对林知知的爱护有目共睹,身为当事人不可能不知道。

林知知这么说,明显是要把事情放大化。

“你别急你别急,什么时候丢的。”

“怎么能不急啊,上海的手表多贵啊。什么时候丢的,什么时候丢的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这两个小时。”林知知说话逐渐语无伦次。

车厢其他的人,连忙安慰:“你别着急,再多找找。”

林知知冷笑一声:“说得好听,又不是你们丢的东西,当然不着急,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拿了,都是一个车厢的。”

此话一出,顿时惹来了公愤,要知道从上车开始,林知知给人的感觉都是好相处的,本来好心安慰一番,没想到被人这么说。

最先开始生气的是带孩子的妈妈:“谁拿你的表了。”

上床的男孩子倒没那么生气:“对啊,林同志,我们可不是那种人。”

“哼,说得好听,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脸上又没写着好人两个字。”怕刚刚这句话火候不够,林知知又补充了一句:“脸色暗沉,一看就是吃不饱。”说完还眼神蔑视地看了吴阳一眼。

吴阳一个年轻小伙子,本来脾气就急,现在还被自己刚刚觉得不错的姑娘这么说,一时之间,既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又是觉得被侮辱了:“来来来,你搜,你要是搜不出来,就给我道歉,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