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磋磨自己若这也能称为仁慈,普天之下就不会有人作恶了!

宋景衍哼笑一声,“若不是我仁慈,你又怎么敢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向你姑姑事无巨细地透露我的消息行踪。”

闻言,姜桃愣住,“你说什么?”

望着那双纯然透彻的眼眸,宋景衍心神微晃,他甩开姜桃的下颌,冷冷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装无辜了。”

姜桃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这几日宋景衍为何便不近人情。

想想方才厉宛宁欺负自己被他训斥吃瘪的样子,姜桃心中越发坚定,纵然有千般不愿,但是事实毋庸置疑讨好宋景衍就能遮风挡雨。

“所以……你在为此事生气?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踪,你要信我。”

她举起手向宋景衍发誓,可宋景衍却看也不看她,姜桃皱眉,双手扳过宋景衍的脑袋让他正视自己。

“我从没有害过你,如今也不会,往后更不可能。”

她神情认真,一错不错地盯着宋景衍,他的目光里只有平静,宛若一滩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不清水里有什么,更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宋景衍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眼下时刻,被放大的只有细细嗅到的栀子香,和她掌心的温热,柔柔软软的像一片棉花贴着他的面颊,贴得他心痒痒的。

倏然,宋景衍将姜桃拦腰抱起。

“你……你干嘛!……”

“我看你无心用饭,想必是不饿,既然如此不如让你累一点,累了就饿了。”

“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姜桃又羞又愤,却挣脱不出他的臂弯。

硬生生被这个磨人鬼纠缠了几个时辰,饿是饿了,但累也是真累了。

姜桃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爬到桌前吃口饭了。

翌日,直到正午太阳透过镂空花窗照进屋里,细碎阳光照在姜桃脸上,姜桃才从沉沉睡意中醒来。

“翠玉,这都及时了,你怎么没叫我呢。”

姜桃忙着起身,若起迟被老夫人知道了,免不得一顿说教,说不定又要被罚跪家祠。

翠玉偷偷笑道:“是世子说您累了,莫要吵您让您多睡会儿。”

姜桃穿起褙子暗想他倒有良心。

翠玉一边替姜桃打理发髻,一边开口询问:“主子今日可要去看看夫人,夫人身边的侍女云儿来传话了,说让您有空就去漱芳斋一趟,给您备了好几匹新料子,说要做几身衣裳给您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先不去了,左右我也不缺衣服穿,回头你替我送一份点心到漱芳斋,聊表心意。”

姜桃自然知道姜雪瑶要什么,但她更清楚想要在侯府过得太平更应该倚靠谁。

虽然现在她摸不清宋景衍的脾性,但是只要不激怒他,她也不会沦落太惨。

至于姜雪瑶……

虽然是自己的亲姑姑,但她惯会河拆桥,救原主父兄之事求她无门,姜桃只能靠自己运筹。

在这府里消息太闭塞了她得想办法出去,找到父亲从前的旧部或许能打听到什么。

正思索着,看到手旁篮子里的荷包,姜桃心生一计。

“翠云,绣荷包的丝线要没了,明日我们去长街丝织铺买点吧。”

翠云瞧了一眼篮子点头,“主子您学的真快,这才三四日这荷包就要绣完了,世子瞧见一定喜欢。”

姜桃一口否认,“谁说要送给他。”

她就是闲来无事解解闷儿,送那个家伙他也是不解风情。

翠云当然知道姜桃的口是心非,靛蓝色的袋子上绣的青松劲石,这样子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