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姜桃看着他略带疲惫的额头上,居然有一根白发。

他也愁,他虽然身份和地位高,可是愁思却是她不能理解的,或许这就是宋景衍经常说的,他的肩头是侯府上下,是那旁支和正统的上百号人,是姜桃无法理解的重担。

耳边传来阵阵蹄鸣声,姜桃瞬间抬头,“青宽哥说,他们在百里外驻扎,我们才走了多远,怎么会有马儿的叫声?”

顺着声音,宋景衍看过去,张肖苒冷哼一声,道;“这些匈奴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前两天,柳掌柜非说什么大梁的马儿能解相思之苦,这才从我这里购买,我之前本来就是倒卖这些东西,我几乎是翻了二倍的价格买来的。”

姜桃忽然驻足,“二倍的价格?你翻了这么多,柳掌柜都同意了?”

张肖苒点头,看着姜桃道:“之前一匹马运送过去,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封顶,而且还是非常好的马,如今两匹马,不算是好马,一匹马我要了四十两银子,只要送到位置,就可以拿到银子。”

宋景衍看向张肖苒,“这个人,之前和你做过生意吗?”

张肖苒摇头,“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天南海北都有,而且就算是有过合作,也忘记了。”

姜桃拍了拍马身,上面的毛柔顺光滑,“你说,你之前发现许正磊和别人联系,你怀疑是黑衣人,你的依据是什么?”

张肖苒面部露出痛苦的样子,“我之前听信程老板的谎话,绑了你,想着可以赚点银子,可是我发现他和我说完之后,一天晚上,我去找他想要在加点银子,毕竟这事情多多少少和杀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刚进去,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从他大厅里出去,从墙角外跳了过去,我想要进处看看,被他怒喝着叫过去,说我为什么要擅自进入府内。”

张肖苒把头迈过去,重重叹一口气,“那时候,我没有多想,还以为是眼花,当时你问我,我也没有想起来,后来是看到许正磊和一个人在街角站着,我总觉得那个人的身形和那天看到的很像,我就特意跟上去,结果好像被人发现,我跟丢了,到现在,其实我也是怀疑,那人是不是一直都在边疆,或者说,是不是我看错了。”

姜桃咬着下唇,“柳掌柜让你把这马儿送到哪里?”

“距离东城门外五十公里西南边,有一个拴着马槽的地方,找一个叫徐丽丽的姑娘,是柳掌柜的远房表妹,因为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匈奴炎律,价格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大梁了。”

宋景衍抬头,看着四周道:“只怕这次,有去无回。”

姜桃和宋景衍同时驻足,姜桃看向张肖苒,“你呀你,都上过一次当,如今还能受骗,那姑娘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存在,可是你送马给匈奴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匈奴的战马是很好,可是他们因为冬季的时间太久,马儿没有草可以吃,冬季总是会死一大批,他们就会想办法留下好的马儿配种,这次让你找这么两匹马,只怕不是简单的见马思乡,而是想看看这马儿到底好不好,他们要配种了。”

姜桃道:“如果这两匹马很适合,你必须死,才能让别人找同样品种的马送过来,如果这两匹马不合适,你也必须死,万一你回去说漏嘴,那不是证明边疆内部有人通风报信,给匈奴人送配种马吗?”

宋景衍道:“而且,柳掌柜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你本就发现了黑衣人的存在,也许,许将军也看到了你。”

张肖苒面色发白,嘴唇都在颤抖,“我只是想自己调查清楚,我只是想报仇,我不想打扰你们。”

“不想打扰也打扰了。”

姜桃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匕首,看着宋景衍,“他人地盘,我们只怕逃不掉,青宽哥说过,那边有个小树林,说小,其实很大,我们就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