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连续几日的奔波,姜桃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好在因为姜府的事情,她不用特意去应付那些莺莺燕燕,恰好可以放松自己,正在她抬头看着各处梅花,放空心思的时候,迎面于大人从一侧走过来,姜桃屈礼,“见过于大人。”
于大人伸手,“小桃儿,不用这么客气。”
他环视四周,透过假山中间看着另外一边,宋景衍和刘佳妮正说着什么,刘佳妮表情羞涩,宋景衍虽然有些疏远,但身体很诚实,似乎有意无意的靠近刘佳妮。
“小桃儿,于伯伯开门见山,你在都城见到你父亲,他到底如何?”
于大人和父亲是多年老友,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变的是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联系,“父亲很好。”
姜桃眸光平静,“只是监牢阴冷,哥哥又急躁,父亲在如何心平气和,也总有失控的时候,父亲特意叮嘱我,这件事可大可小,皇上现在不下令彻查,原因是多方面的,我只能靠着这么一点时间,争取给父亲找证据。”
于大人脸色沉寂,过了一会,叹一口气,一只手搭在梅花树上,“当初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发现那两个小兵,当天晚上就被邀请进吴家做客,第二天就传出吴家被大火烧成灰烬,你父亲通敌叛国,直接压入牢狱,没有几天,都城来人,押解你父亲进京,而那时候匈奴虽然说有进攻的趋势,可是久久不动,也许皇上也是想到此处,才没有催促你父亲的案子。”
姜桃看着梅花上的红蕊,瞳孔收缩,“是呀,原本通敌叛国这样的罪责,只有在两国出手的时候才会发生,如今和平时候,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那所谓的信,也是吴家检举,随后吴家彻底消失不见,我去吴家看过,好好的院子成了废弃的场所,那杂草都到我腰部了,吴家三十二口人命,连一个奴才都没有活下来,全部葬身火海。”
若说这个大火是天灾,那不可能一个人都活不了,只能说,是姜桃的父亲为了掩盖自己通敌叛国的事实,这才把吴家一网打尽,不留活口。
而这样的结论是不成立的,因为这样的做法太过愚蠢,让人一下子就发现是你做的,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更何况姜守维已经年过五旬,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怎么会这么愚蠢。
“小桃儿,我想问你,你父亲那信,真的存在吗?”
于大人眉头微蹙,手指弯曲,抓着树干,“我对此保持怀疑态度,我想不仅仅是我,栽赃嫁祸给你父亲的人,更是想着,那信也许早烧成了灰烬。”
姜桃和于大人四目相对,电光流转间,姜桃上前一步,再次屈礼。
“于伯伯,面对您,我无法撒谎,父亲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吴家成了废墟,那两个小兵也死了,所谓的信都是莫须有,空口白牙之下,父亲就成了倒下亡魂,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除此下册,想让背后的人起疑心。人,一旦有了疑心,就会生出暗鬼,事情的推动,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有没有留下把柄,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一切就有迹可循,我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为父亲伸冤。”
于大人迅速上前,扶着姜桃的肩膀让她起身,他满眼惊喜,不住点头。
“好,好,不愧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桃儿,你之前总是哭,在家里吃不饱饭,我让你来我家吃,你总是不好意思,后来你和青宽就在山上有了一间小屋子,你饿了渴了,总是去那里,呵呵,我一直以为姜府出事,你只会哭泣,束手无策,没想到,你居然会跟着你父亲的囚车,一同去都城,又从都城再一次回到边疆,为你父亲伸冤,小桃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