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些诧异今日谢离也来,但面上没露出端倪,低头福身道。
谢离目光看向她,很快移开,微微颔首。
“起吧。”
这才由着盛相领着一行人从城门口过长街离去。
长街堵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百姓的欢呼,喧嚣热闹的样子让谢离略有不适。
他一向喜静,也少有出来到这么热闹的场合中过,傅泽安还一边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
“你瞧瞧,这大中午的,盛小姐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接江二,难怪江二当时在外面打仗也放心不下这个未婚妻,又聪明又粘人,啧啧,想必日后成了亲啊,再厉害的大将军也要化作绕指柔。”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让谢离更觉喧嚣,他懒怠地瞥过去一眼。
“傅泽安,少说些话也死不了。”
傅泽安被他怼这么一句,顿时一噎,皱着眉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
一群人一直走过长街进了江府,江将军让副将把兵士们都带去了城西军营,而后与盛相话别两句,打算入宫觐见。
“我跟父亲一同去吧。”
江敛说着站起身道。
“江二。”
傅泽安眼疾手快地开口。
“皇上已向我吩咐过了,你身上有伤,就暂时在府中休养,不差这么一日两日的。”
闻言,江敛眼神微怔,随即拱手朝皇宫的方向道。
“臣多谢皇上隆恩。”
江将军入了宫,盛怀宁左右看了几眼,问道。
“婶母呢?”
“我和父亲急着回来,怕路途颠簸阿娘受不住,特意请了轿子送阿娘回来,稍后就到。”
盛怀宁这才松了口气。
“二哥身上的伤怎么样?”
江敛摇头。
“已经过去几天了,没什么大碍了。”
盛怀宁自然知道江敛喜欢挑些好听的说,心中不放心,刚要着人去喊府医来,就见谢离开口。
“江二公子此番既然是因战事而伤,皇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等会孤让顾颐出宫给江二公子瞧瞧。”
他话音平淡如水,屋内众人都没想到他会开口,江敛更是愣了愣神,继而才拱手道。
“臣,多谢太子殿下。”
谢离轻轻颔首过,一手背在身后。
“江二公子刚回来,想必也有许多要忙的地方,孤也不再多留了,就此离开。”
话落,他没再等众人说话,转头往屋外走。
踏出门槛的刹那,屋内行礼的声音落下,继而是一道清亮的嗓音道。
“二哥,你离开这么多日子连封信都不给传,知道你受伤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江敛浮低声温和地求饶道。
“是二哥的错,这不是生怕你担心,也没什么大伤。”
“这还能不是大伤……”
谢离拢了衣袖,面无表情地抬步离开。
晚间,江将军从皇宫回来,恰好赶着江夫人也到了府邸,盛相叫了盛夫人来,两家人倒是好好地坐在一起用了一顿晚膳。
饭桌上自然说到前些天盛府那一场风波。
江将军和江夫人听了事情的经过,江夫人叹了口气,疼惜地握住盛怀宁的手。
“阿宁这次可受累了。”
她没有女儿,就拿盛怀宁当亲生女儿疼,往常总见这姑娘温温柔柔知书懂礼,想着这女儿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地长到十七八,等到了时候遇着自己喜欢的人,江家适时提出解了婚约,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谁料想这一朝出了变故,却还是她扛起了半个盛府。
“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