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心中闪过几分不好的预感,蹙眉问他。
“这些不记得了?”
县令迟钝地摇头。
“你别给孤装傻,你犯的是死罪,若不把这件事告诉孤,孤不会保你活命。”
可任是谢离如何威胁,县令都不记得自己应允过他这句话,非但如此,似乎把自己如何受伤也忘了个干净。
谢离威逼利诱的法子用了个遍,也不见人承认,直等问到两人都不耐烦的时候,县令犹犹豫豫,想说句谎话骗过谢离。
谁料刚一开口,谢离就窥见了他的意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说是忘了便是真忘了,顾颐再来诊脉也说的确忘过一些往事,谢离只能挫败地想。
怎么偏偏这么巧,真就忘了这么一段?
此事自然无从得到答案,他只能歇了再追问的想法,决定改日再亲自派人过去查证。
县令醒来后也没休息几日,就又被传到了谢离的屋子里。
他只以为谢离还要问魏府和前朝的事,刚要开口,就听见谢离冷声道。
“别院的赈灾银,孤给你个补罪的机会。”
县令登时眼神一凛,目光激动地跪下去。
“臣下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县令在谢离屋子里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至天将将擦黑,县令才退了出来。
而后一纸信自府中传出去,送到了魏司马落榻的客栈。
“他竟然答应了先把赈灾款送出来?”
魏司马眼中闪过几分沉思,握着信看了又看,隐约觉得不可置信。
“大人,这县令昏死了这么几天,怎么一醒过来忽然转了性子了?
该不会……是太子设的局吧?”
这猜测魏司马自然也想得到,可他低头沉思了一会,仍是缓缓摇头。
“应当不会。”
赈灾款再怎么洗县令也是洗不干净的,他做不了甩手掌柜,和魏家站在一条船上,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和太子坦白一切。
这可是死罪。
魏司马心中笃定想着,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朝暗卫道。
“先去探一探如今县令府的情况。”
暗卫得了令赶忙去了一趟县令府,晚间带回来消息说。
“一切如常。”
魏司马心中的猜测这才缓缓落定。
“前两天派去处理那个妇人的事,怎么样了?”
他派过去的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暗卫,但过了这么几天没消息传过来,魏司马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暗卫拱手道。
“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属下这就派人传信去问问。”
魏司马落榻之处并不在凉城县,凉城县中的暗卫线人也有限,此时自然也只能通过传信去问消息。
魏司马心中对自己得力手下的本事很有自信,当下摆摆手,也没再过问此事。
县令将送赈灾银的日子定在了这日晚间子时,说这些天他养着伤,太子对他的戒备也没那么严了,是个好时候把东西送出去。
是以这日直到晚间近子时,魏司马就带了一群暗卫悄无声息地去了县令指定的地方。
子时月上中天,正是清冷的时候,凉风卷着树叶飘落在地上,脚步踩过,便响起一阵嘎吱声。
魏司马带着人在别院外等了又等,才等来县令。
县令是孤身一人来的,身后没跟半个侍卫,魏司马奇怪看他一眼。
“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怎么不多带些人?”
“臣在府中为避人耳目,还是想着要低调些。”
县令语气如常地道。
“钥匙呢?”
他这样说,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