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眼中溢出几分狐疑,盯着她没说话。
盛怀宁握紧了手中的娟帕,试探着又说。
“本公主给你一笔银两,绣球和你看到的东西,就当作罢?”
本公主?
谢离看着她眼中的陌生,还有那一身宫装以及头上的珠翠,又想起方才下面百姓议论中话眼里的“邬离”,心里忽然一咯噔。
“这是哪一朝?”
哪一朝都不知道,难道……是个傻子?
盛怀宁心里骤然一松,语气和善,眼中带着几分怜悯。
“本公主瞧你一副好皮囊,入了温府做赘婿也不是个好去路,这么简单的头脑进了府邸里也只会被人欺负,不如给你一笔银两……”
“所以这是哪一朝?”
谢离嘴角一抽打断她的话。
“邬离三百六十年。”
盛怀宁眨眨眼,道。
邬离不是三百二十年就灭朝了吗?
谢离抬手摸上她的额头。
“烧糊涂了?”
“你放肆。”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下来。
白皙手背上的巴掌印很是清楚,盛怀宁一张小脸上染了几分胭脂色,恶霸公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这个登徒子,你大胆。”
“你是公主?”
谢离没理会她的话,问道。
“自然,你还不速速从本公主的车驾里滚出去,不然休怪我无情。”
小姑娘梗着脖子喊他,那与往昔不一样的神韵里架势十足,倒真有几分公主的样子。
公主,邬离三百六十年……
谢离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在耳边,疼痛让他明白这不是梦。
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盛怀宁也吓了一跳,刚升起的薄怒也随之散去,看着他的目光更带了几分怜悯。
也罢,她怀宁公主宽宏大量体恤百姓,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谢离心中百转千回,想了又想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了邬离,而盛怀宁又成了公主,还不认识他。
继而谢离目光落在她身上。
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想了,可夫人跑了,总要追回来。
想到这,他微微勾唇一笑,那一张俊朗的脸上带起几分漫不经心,提着手中的绣球到盛怀宁面前。
“臣来此,来向公主讨要承诺。”
臣?
“哪家的官?”
她怎么不知道上京哪家的大官底下有个傻子儿子。
“八品修篆,不是什么大官。”
谢离信口胡诌。
“破写书的?”
盛怀宁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眼。
谢离嘴角一抽,之前倒不知道他家宁宁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本事。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方才公主把绣球抛给了臣,可是要选臣做夫婿的意思?
如今怎可轻易赖账?”
“谁赖账了?”
盛怀宁掀起眼皮。
“众人皆知抛绣球选婿的是温小姐温璃,温璃的绣球选婿和我怀宁公主有什么关系?”
“绣球选婿的是温小姐,抛绣球的可是公主。
臣一个清清白白的儿郎家,接了您的绣球,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公主若是不要我,日后可不得给人看了笑话去。”
谢离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两声,佯装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