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一红,缩了一下手指。
“你别闹。”
“闹什么?”
谢离轻笑一声。
“宁宁今天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吗?”
他一边说着,手缠上盛怀宁的手腕,顺着往衣袖里绕。
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盛怀宁撇开他的手。
“你去不去?”
“去去去。”
见人一副马上要生气的样子,谢离连忙收了笑,软着声音哄人。
两人一起,顺着出了徐家,到了人潮拥挤的东街。
这是幽江城最大的一条街。
也是承载着二人记忆最多的地方。
有初见的青楼,有珍珠阁,有城主府……
两年过去,东街一如既往地热闹繁华,路边的摊贩叫卖着,来往的孩童四处奔走玩闹,西边角落坐着唱曲的老先生,一砖一瓦,一楼一阁,都和两年前没什么差别。
二人十指交握,静静地走在街上,谢离悄然走在外侧,替她挡去人来人往拥挤的人流。
幽江城内,渡船者居多,东街一侧就是一条河流,载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到了江南又离开。
这里的水极碧绿清透,人说话也是轻言软语,是盛怀宁最喜欢待的地方。
“相比而言,上京的繁华大多掺杂着利益,金玉里堆出来的热闹,表面看着轰轰烈烈,其实剥开内里,也是空荡孤寂的。”
盛怀宁瞧见一旁孩童们嬉笑打闹着,忽然甚有感触地说了一句。
在上京十多年,身旁的人来来往往,有谢知,有楚瑜,有年少的玩伴,还有不少手帕交,后来嫁人的嫁人,离开的离开,陌路的又陌路,到最后,留在身边的,依旧只有江盛两家人。
算计谋划充斥着她后来有记忆的那些年里,如今细想回去只觉得疲倦沉重。
比不上在江南更觉轻松。
此话谢离亦是深有感触。
他年少坎坷,长大之后被谢癸困在怪圈里,惶惶然又愧疚,十多年枷锁堆在身上,比不上那一年遇见盛怀宁让他记的深刻。
“不过以后便好了。
冰冷谋划的不是那个地方,而是人。”
是谢癸,是魏谆,是所有被利益权势蒙蔽双眼机关算尽的人。
他微微握紧盛怀宁的手,不想她再去念叨这些沉重的东西,便与她岔开话题。
“前面是珍珠阁,要去看看吗?”
盛怀宁闻言跟着抬起头。
珍珠阁是江南一带最大的珠宝阁之一,一向喜欢卖些时兴的首饰和衣料。
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了珍珠阁三个字,不知道怎的勾起了盛怀宁一些记忆,她眉心微动,抬步拉着谢离往前走。
今日珍珠阁里的人并不多,许是因为早间才下了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贵女夫人和店小二。
她本想低调地拉着谢离一路往二楼去,谁知道刚进了门,忽然手腕一紧,继而一道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哎呦,这不是徐小姐吗?”
盛怀宁回头,脑中回忆瞬间被勾起。
“阿渺姐。”
她惊喜地喊了一句。
这人是珍珠阁的老板娘,那时候盛怀宁时常来珍珠阁买东西,一来二去和她相熟,后来她忙起来,阿渺姐也时不时派人把最新款式的耳珰首饰留下来,再贴心地派小厮给她送去。
“徐小姐这两年是去了哪了?都没在徐家看见过你了。”
阿渺热情地拉住她问。
“离家有些事,前些天才回来。”
盛怀宁无意透露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