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温婉一笑。
在盛之珩“死”的那一年,若不是盛怀宁时时刻刻陪着她开导她,又哪还有她的今天。
头发挽好,珠翠凤钗戴了满头,盛怀宁晃了晃纤细的脖子,抱怨道。
“也太沉了。”
“待会还有凤冠呢。”
本身是有盖盖头的习俗,但谢离生怕她闷着,特意让人改了凤冠,只前面流苏垂下,也不挡了视线。
上了妆之后她更美的惊心动魄,一颦一笑都带着几分倾国倾城的样子,柳眉凤眼,一身嫁衣更为她添了几分漂亮,一时让屋子里的人都齐齐夸赞。
“果然都说新娘子这天最漂亮,连我们本就秀色空绝的宁宁,也比往日美了三分呢。”
“嫂嫂尽会说些哄人的话。”
盛怀宁脸色微微一红,顺着铜镜看到一张昳丽的面容。
触目满是红色,耳畔欢声笑语,身上的红嫁衣更让她心中也起了几分波澜,跟着勾唇。
几人凑在屋子里说着话,快到了时辰的时候,盛夫人和江夫人便先从屋子里离开了,又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忽然外面有人喊道。
“新郎官来了。”
这一声将整个盛府都喊的沸腾热闹了起来,人人欢呼着往外去看,盛怀宁听着动静,嘴角的笑顿了顿,心中骤然升起几分紧张。
她坐在床前,头上的凤冠随风晃动,她动了动手指,听着外面的欢笑声,才终于察觉到几分,要成亲的感觉。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门边晃过一道红色的影子,继而有人,踏了进来。
她下意识抬起头,触及一张俊朗的脸。
他平日大多穿蓝衣紫衣,偶有时候也穿白衣,但从来没穿过红衣。
这样鲜艳的颜色未曾将他身上的气质掩盖半分,他嘴角勾着几分笑意,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少年郎的意气风发,但又不失沉稳,眼中的笑在看到盛怀宁的时候有些怔愣,继而闪过几分惊艳。
那身他看着绣了一个月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刚好,不显俗,反倒增添了几分贵气,雅意,垂落的流苏将一张漂亮的脸掩在后面,但谢离顺着缝隙看到一双如秋水一样的眸子。
蓦然晃入他的眼底。
他大步跨进去,红色的衣摆随他一起动着,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到她面前。
“宁宁。”
他喊,喉头微微滚动。
“我如约来接你了。”
盛怀宁将手搭过去,屋内顿时响起一阵欢笑声。
她由着他牵着出去,走出住了十多年的屋子,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走出院子,顺着游廊到了前厅。
前厅比后院更热闹,朝臣夫人和贵女们都在这,见了新人过去,更是纷纷跟着称赞起哄。
“说璧人还得看谢家公子和盛府的小姐。”
“谁说不是呢,站在这就显般配。”
两人到了前厅,上首坐着盛家二老。
盛夫人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近,继而齐齐跪下去。
嘴角的笑忽然敛去,眼眶跟着湿热。
看着女儿十多年风雨波折地长大,到了今天,也实属不容易。
她听着谢离与盛怀宁跪下去一同喊爹娘,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娘娘,您当日将她托付给我,我到底没辜负您的期望,看着她长大,再嫁人。”
新人跪了爹娘,盛相和夫人照例说了几句话,便又看着他们起身,往府外走去。
轿子停在门口,长街之上,一溜串的队伍抬着嫁妆,长的看不到头,触目一片锦红,谢离从长街,铺满了整个上京。
盛谢两府离的太近,但大喜的日子,谢离想像全天下人都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