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珩自小读圣贤书, 生了个沉稳的性子,又心地善良,曾于书中见治世之道,也在游山玩水之时通晓百姓苦难。
所以一向心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把盛之珩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起正事。
“江二不在京了?”
提起正事,盛怀宁敛了眼,轻轻点头,言简意赅地把最近京中的事情和她的打算与盛之珩说了。
盛之珩没想到自己晚了几天没回来,京中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这几天,宫中可有什么大动静?”
说到这,盛怀宁有些怪异地摇摇头。
“说起来,我们刚回京的那两天,皇宫还多多少少有些动作,朝堂上,私底下,但是……从五天前,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却并没有让盛怀宁感觉到几分心安,她按部就班地布置着,但心中总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就好像暴风雨来的宁静一样,她觉得背后有一双如毒蛇一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缠在她身上,似乎布好了局,等着她放松警惕。
但此时在盛之珩和谢离面前,她倒也没将这并不怎么确定的直觉说出来。
盛之珩听了她的话,神色也有些凝重。
“如此看来,是不能拖了。
白家手中那块兵符在我手中,但是若要调动的话……必须要提前和白国公商议。”
他们毕竟只是一对假父子。
虽然白国公并不全然忠于皇上,但此事牵扯甚大,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盛之珩也不全然确信白国公会答应他的做法。
“但不管怎么样,总要一试。”
“大哥……”
“宁儿不必担心,此事有我。”
算着时间,如今江敛也已经到了那边,想必不日大军启程,很快也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盛怀宁心中思忖着,盛之珩和他们话别了两句,从临江楼离开。
只是盛之珩才回去和白国公商议完事情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再见盛怀宁一面,就忽然出了变动。
“离京城百里外的一个城中忽然有叛军生叛,在城中烧杀抢掠,皇上命您即刻启程前往,带兵镇压。”
站在皇宫前殿外,听完了圣旨,盛之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让臣去?”
太监恭维地递上圣旨。
“白世子,这可是皇上的信任。”
信任?
若要换做别的时候,盛之珩就还真以为是信任他了。
可如今这个节骨眼……
“这城中为何有叛乱?且不说城中叛乱尚且有城主,相隔百里,我若是此时前去,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吧。”
“这奴才倒是不知道了,奴才只负责宣旨。”
太监低着头,一问三不知。
“我要见皇上。”
盛之珩当机立断,觉得其中有古怪。
“夜深了,皇上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还能下旨?
盛之珩心知这是推诿的理由,太监又道。
“除此之外,皇上另派了一个副将,跟着您同去。”
盛之珩抬头一瞧,这人是谢癸的心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中陡然觉得不对劲。
“圣旨不可违,那且由臣先去换身衣裳,与家中父母辞别……”
“不过几天的事,奴才稍后就会前去国公府替世子向国公爷说明此事,事不宜迟,白世子由皇宫门口就行吧,大军已经在京城外了。”
有这么急?
盛之珩眉头皱起。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