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抬头瞧了她一眼。
另外一个木头人摆在一旁,还没开始雕刻。
盛怀宁猜想那是谢离。
真是幼稚。
她嘀咕着,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方才的生气也渐渐消散。
阳光顺着窗棂洒落下来,映在盛怀宁的软烟罗裙上,岁月静好,鸟语花香,她陪着谢离在这坐了许久,直等他将手中的两个木头人雕刻好。
虽然只学了一个多月,但显然谢离的本事很不错,两个木头人刻的栩栩如生,并在一起,他说。
“两个木头人会永远在一起。”
“只有木头人?”
盛怀宁偏头看他。
谢离轻轻揽过她,眉梢眼尾带了几分笑意。
“知我者,宁宁也。”
看着时候不早,谢离与盛怀宁一起回了徐家的院子。
接下来这几天倒都风平浪静地过去,自从来了江南之后,停了顾颐的药,谢离的旧疾就再没发作过。
这几个月发作的次数多了,倒让他一时都忘记了,他的旧疾本身就是几个月才发作一次的。
“顾太医昨日晚上打晕了院子的暗卫逃了出去。”
这天过了午后,暗卫过来回禀。
“去追……”
“慢着。”
谢离的命令还没下,盛怀宁忽然拦住了他。
“我的仇,我自己报。”
早先在从尧城走的时候,谢离就打算将毒的事情和顾颐做个了断,但盛怀宁心中尚且有别的想法。
“放他走吧。”
让顾颐回京,她自然是有别的算计。
谢离闻言心中了然,衣袖一挥,暗卫从屋子里离开。
这药按着赫连冬的方子用了五日,第六日一大早,赫连冬就准时又送来了第二幅方子。
与此同时,江敛也来了徐家。
他风尘仆仆到徐家的时候,正撞上盛怀宁从外面回去。
盛怀宁被人扯着衣袖拉了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二哥?”
江盛两家得知她中毒的时候,的确把两家吓了一跳,江敛安抚过几个长辈,打算自己来江南看看,盛怀宁知道消息之后,已经是病好的第二天,路途遥远又折腾,皇帝还盯他们盯得紧,盛怀宁生怕江敛路上出什么意外,喊了人传信回去交代了情况。
这么几天没见人来,她还以为江敛不会来了呢。
江敛身上卷着一阵清寒之气,连日风尘仆仆,眉眼都显露出几分疲惫,但见了盛怀宁还是赶忙把人拉了过去上下打量一番。
“宁宁,没事吧?”
“毒已经解了,身体也全好了,只是二哥……你怎么过来了?”
话没说完,额头上就被人敲了一下。
“还能是为谁?”
江敛见她面色红润,人瞧着也比走的时候胖了些,这才放下心来,也知道她没说谎话,登时抬手敲了她一下。
“打我干嘛。”
盛怀宁吃痛了一下,伸手去揉额头。
“真让人不省心。”
江敛不知道是该气她还是心疼她,敲了人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又有些心疼。
“很疼?”
他也没用很大劲啊。
盛怀宁这才松开眉头笑眯眯道。
“不疼。”
“外面风大,先进去吧,二哥。”
盛怀宁扯了他往屋子里去。
进了屋子,盛怀宁忙喊人上了茶,见江敛眉目间的疲惫和风尘仆仆,盛怀宁讨好地亲自端了茶。
“二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