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最多不过今年四月,春末夏初,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处理了,剩下的时候,他就能带着她,将这些想做的,都一一变成现实。
盛怀宁听着他一句句说着以后的样子,忽然也鬼使神差地想。
他们以后要是成亲了,会是什么样子。
成亲……
这个词只端是说出来,盛怀宁就觉得有些新奇。
过往她十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的样子。
有一个人出现,和她交心,喜欢,再慢慢走到一起。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字字句句提及的都是盛怀宁之前在游记里看过的地方,要么就是邬离,江南,却没提到自己喜欢什么地方。
谢离话音顿了顿,轻轻抱住她蹭了蹭。
“我什么地方都喜欢。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马车晃悠悠地到了徐家外,谢离拉着她走进院子。
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再看徐家,见到徐家主夫妇,心中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触。
她见徐夫人急急地迎了上来,上下打量她后,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好宁儿,你受苦了。”
纸包不住火,她在尧城发现毒下在水井里的消息前两天就传遍了半个江南,同时自己中毒的事也没瞒住。
盛家登时来了两封信,盛夫人吓得要晕过去,盛相当即要亲自过来看她,又被江敛他们劝住。
反倒江敛自己启程来了江南。
徐家更是得到消息之后就坐立不安,徐家主整日后悔自责那天没劝住她,夫妇二人好一番担心,一直等到她恢复的消息传过来,才算放下心来。
徐夫人见她脸色红润,人没憔悴几分,心中才算有了些慰藉。
“婶母别哭,是我自己不小心。”
盛怀宁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哄道。
“哎,好姑娘,怎么能怪你,都是奸人狡诈。”
徐夫人拉着她进了屋子,又喊了府医来给她扶脉,得知她的确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脸上才带了几分笑。
“等会让膳房做些补品,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徐夫人落座在她旁边,冷不丁一瞧见谢离,便要起身行礼。
“徐夫人不必多礼,如一年多前一样,叫我一声子瑾就是。”
谢离是谢子瑾的事情,在去尧城之前,盛怀宁就和他们都说过了。
但当年的误会二人还不知道,如今再见了谢离,徐夫人显然疏离了些。
“臣妇怎敢直呼殿下名讳。”
盛怀宁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知道她多半是想起当年的事情,连忙附耳过去告诉她。
“婶母别气,当年都是误会罢了,如今都好了。”
她三言两语稍作解释,徐夫人知道自己误会了,登时又连忙歉意一笑。
“我人老了容易糊涂,子瑾可别在意刚才的话。”
谢离自是摇头。
气氛缓和下来,几人一起在徐家用了膳后,没再耽误时间,盛怀宁和谢离一起去了赫连冬那。
赫连冬依旧在屋子里抱着自己的酒壶喝的昏天暗地,听见声音掀起眼皮,毫不意外地看见他们。
“尧城的事情处理完了?”
谢离轻轻点头。
“此番前来,还是为我身上的旧疾。”
赫连冬早猜到他们来的目的,手一扬拍过去一个单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
“按这个药方,抓五日的药,每日三次熬着喝,五天后再来找我换方子。”
“只喝这药便足够?”
盛怀宁看了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