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月前。”
谢离算了算时间。
从尧城开始爆发怪病的前几天,城主就以有事为由溜之大吉。
如今看来,分明是早和谢癸通过气,知道谢癸要对百姓下手,只恐波及到自己,早早找了理由离开。
将一众事情都堆给了倒霉蛋副城主。
“这副城主可能信?”
盛之珩斟酌着问。
这么几天,他与副城主一起操办着尧城的事,见他忙上忙下也算尽心,可如今知道了城主的皮囊,他倒担心起这个跟在城主身边多年的副城主。
“说可信也不可信。”
但若比起城主而言,自然是好些的。
“副城主在城中一向低调。
与其说他想加官进爵,不如更像是要好好活着。”
谢离道。
他自然不算个好官,可也做不到对尧城人间炼狱一般的样子视若无睹,不敢得罪城主,就只能装糊涂,整日乐呵呵的,不做什么出格的事,若遇上能帮的,偶尔也帮一帮。
这次尧城的事就算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上面有八十岁老母,下面的弟弟也没个官职,整日操心劳力,战战兢兢地活着。
其实南明大多官员都是如此。
“那如今,尧城的事情解决,我们不日就要离开,尧城的情况……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吗?”
盛之珩有些不忍。
他自幼读圣贤书,长大了游五湖四海,见过大千世界,知百姓苦难挣扎,最想用自己一身才华和本事去做些什么,却好像总无力改变。
“当然不会。”
他们来这一趟,亦为解决蟾宫的事。
“蟾宫不能留了。”
城主也一样。
他们和谢癸的争端迟早放在明面,此番谢癸都如此下死手,如今他们在朝中的权势虽然不够一手遮天,但谢癸想对付,也要掂量一二。
是时候,撕破一个口子了。
“不如就先找找城主在哪,再由副城主传信出去,将他调回来。”
盛怀宁思忖着说。
“你们想处理他?”
“此人留不得。”
她眼中也跟着溢出几分狠意。
“既然你们有了打算,那我就放心了。”
盛之珩点头。
门外来了人喊盛之珩出去,他一离开,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离走过来,轻轻抚过她的眉心。
“病才刚好,宁宁就操心这么多事。”
紧皱的眉头松开,盛怀宁窝进他怀里。
“不想了。”
如今事情都在慢慢变好。
谢离笑眯眯地回抱住她,显然对她的主动很是受用。
这么几天,谢离每日盯着她用药膳,准备了一大堆补品,还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才算多养了几两肉。
他轻轻揽着盛怀宁的腰身,将头搁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
二人顺着铜镜,恰好能看见他们的样子。
谢离看着她说。
“宁宁很漂亮。”
这人惯会贫嘴,盛怀宁已经习惯了,没搭理他。
谢离便又说,语气愉悦,更像是炫耀一样。
“这么好看的宁宁,是我的。”
前后两年,终于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