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你喜欢的珍珠阁,待过的徐家大院,爱看的蓝雪花和画舫,还有雨天撑过伞的那只小猫,还有,还有……”
还有很多。
谢离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涩的说不出话。
盛怀宁抬起头,恍恍惚惚地看他。
他还是那日回来时候穿的那身衣裳,甚至身上染的她的血都已经干涸,眼下乌青很重,发冠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像她记忆里的谢离。
“那我不做太子妃。”
她指尖钻进谢离的手中,和他十指相扣。
“好。”
反正他也不做太子。
下人端来了汤药,谢离接过去,喂到她唇边。
高热非病症,而是毒致,汤药本身没什么用处,她依旧低着头喝下去。
“昨夜已经抓到十多个投毒的人了,今天城中已经很少有再中毒的人了。”
饶是如此,这么几天,也有二三百人都已经死了。
谢离看着从城中拖出去的人,听着百姓的哀嚎哭喊,焦灼的心情一点点蚕食他,他忽然想起那一天谢癸私库里,那个贼人和他说的话。
看不见的苦难就不是苦难吗?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人还是成堆地死。
从他们进尧城开始,这五天连日阴天,黑云压下来,似乎没见过一时半刻的太阳。
连着人的心情也跟着更沉了些。
她喝了药,微微阖上眼。
“很累。”
虽然她中的毒不深,如今也已经拖了四天了,加上那把匕首刺进来的伤口伤了元气,两相摧残之下,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谢离指尖一动,凝了内力给她输送。
“很快了。”
他抱着盛怀宁哄道。
“算着时间,暗卫也快从京城回来了。”
事到如今已经全然确定是盛怀宁之前看过的毒了。
只要带回来那本史书,只要知道是什么毒,上面记载着解毒的办法,就能救这一城人了。
“宁宁。”
他怕她睡,无时无刻不跟她说着话。
“尧城的百姓都知道是盛小姐发现了水井的古怪,抓住了投毒的人,他们都很感激你。”
他的宁宁本有大才,最冷静聪明,做了这么多事,总要被人知道。
“徐家昨天来了信,我替你回了。”
他知道她不想让这些人担心。
来时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甚至从外面取水的法子也是盛怀宁想到的,是毒而不是病也是她先说,却只因为他们太相信一个人,被算计至此。
“怪我。”
盛怀宁摇摇头。
“怪他自己。”
窗子不知何时被下人关上了,屋内燃了炭火,二人抱在一起,她身上的滚烫顺着渡到他身上。
交握在一起的掌心冒了汗,也许是谁的泪沾染到上面了,但谁也没松手。
“春节过了,很快春日就来了,城西有家酒楼要新开张,东边的湖破冰了,过几天逢上春宴,我带你去游湖。”
“谢离,我很累。”
她轻轻颔首,继而动了动唇,又说。
眼前几乎已经全黑了下来,她强撑着最后一分意识和谢离说话。
“才睡了三日了,别睡,宁宁。”
谢离攥紧她的手,轻言软语地喊她。
然这句话说罢,屋内已经听不见回音。
她低着头,窝在谢离臂弯处,脸上的莹白之色更甚,已经昏睡了过去。
谢离心中骤然升起几分恐慌,他朝外喊了两声,太医们飞快地走了进来。
“盛小姐只是昏睡了过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