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
“我知道不是瘟疫。”
盛怀宁敛下眼。
从她知道当年邬离那场奇怪又突如其来的瘟疫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屋子里翻过许多记载瘟疫的医书史册。
“所以盛小姐的意思是……”
“是毒。”
她淡声落下一句。
若非传染,那就只有毒能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顾颐袖中的手骤然缩紧,继而面色如常地看她。
“不像毒。”
一个太医的话自然比一个贵女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但盛怀宁坚持说。
“是毒。”
只有毒能在短时间能让大批人都起高热,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让人毒发身亡。
医书史册记载的病里,没有这样的。
何况还能从这么偏僻远人的村子而起。
这话一出,顿时四下哗然。
“那盛小姐如何解释投毒人要选择这么个偏僻的村子害人呢?”
顾颐的神色更惊讶,蹙眉问她。
“也许只是个试验的地方。”
盛怀宁脑中飞快地转着。
比起病来说,她的确更倾向于是毒。
“何况这些百姓们大多手腕处青紫,脸色发黑,若说病……就委实有些奇怪了。”
“那也许只是他们这些时日病的太狠了。”
顾颐又道。
“何况若是毒,盛小姐如何解释,什么毒,用什么办法,能在短短几日内让整个尧城的百姓都染上?”
盛怀宁抿唇不语。
她如今只能顺着抽茧剥丝慢慢地去探,毕竟自己也才来了一个地方,顾颐问的话如今她答不出,但她十之八九能确信,不是病。
“看来盛小姐也解释不出来。”
“顾太医觉得是病?”
“是。”
顾颐毫不犹豫地道。
“这位小姐,顾太医是京城的太医,他说的话……”
“我们也只来了这么一个地方,断言是病或者毒都不恰当,不如回去再来看。”
谢离瞥了一眼副城主,他登时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的确,如今事情没下定论,是毒是病都不一定。”
顾颐也止住话,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谢离。
几人这才顺着路往回走。
“如今情况不一般,不管是病还是毒都没弄清楚是从何而来,这几日为着谨慎,我觉得……饮食吃喝,不如都暂由人从城外送过来更妥当。”
回了屋子,盛怀宁开口。
“但城主府离城外甚远,送过来是不是有些大费周折了。”
谢离道。
“必须得谨慎。”
盛怀宁摇头。
谢离心中思忖片刻,跟着点头。
“如此也好。”
顾颐正坐在一侧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闻言看了一眼谢离,点头。
“谨慎点是没错,盛小姐说的有理。”
“盛小姐,外面有您的暗卫。”
正是几人说话之际,外面忽然有下人的声音响起。
盛怀宁想起自己昨夜丢在城外的暗卫,顿时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