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颐的手吊儿郎当地搭在傅泽安的肩膀上,朝谢离道。
“不过是去半个月而已,还用得着这么正式地饯行?”
谢离扬眉。
顾颐啧了一声。
“好歹是去一趟,做兄弟的不担心?
何况这么长时间一直忙着,除夕新年都没聚在一起,如今咱们几个都得了闲,喝一杯不是正赶上好时候?”
“你别忘了我身上的旧疾不能饮酒……”
“给你备果酒。”
顾颐起身扯着他往外走。
三人又来了临江楼。
“殿下身上的旧疾困了这么几年,可算是能解了。”
“还不知道赫连家什么情况呢。”
谢离摇头。
能不能解还是不一定的事。
这话刚一说出来就被顾颐打断。
“呸呸呸,不说这不吉利的话,肯定能成。”
他端了酒,一杯递给傅泽安,一杯自己拿着,三人对碰了一盏,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喝着酒,没一会就喝了大半坛子。
过往的时候,从陪读谢离,到他立府,几人各自有了职位,就算再忙,每月也都抽着时间来临江楼或者太子府喝一杯。
这半年一直忙着,聚的时候倒少了。
顾颐是典型的爱喝又酒量浅的人,没喝几杯人就开始倒在桌案上,一边抓着酒盏要往嘴里塞,一边喃喃地说着。
“几年了,可算看着点苗头。
每次看着你被这玩意缠的头疼昏迷,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说起来当个太医,看着能治百病,连兄弟的病都治不了。”
他语气沉沉的,原本笑着的两个人也跟着有些安静下来。
谢离看着他道。
“顾颐,我这还有半条命是你给的。
几年前被毒缠上的时候,要是没你,我早就死了。”
顾颐笑了一声,醉醺醺地抬起头。
“咱们这交情,出生入死的,不说这些。”
“那你也不说这些。”
谢离人看着冷心冷情,实则最重感情。
对傅泽安,对顾颐,对江敛。
顾颐愣了愣,才跟着笑了一声。
“成,不说这些。
咱们啊,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又自己倒了一杯酒。
傅泽安伸手拦下他。
“少喝点。”
“好日子,我心里高兴。”
顾颐眼巴巴地抬起头,夺了酒盏一饮而尽。
又被傅泽安把酒盏拿走。
“说起来是给殿下饯行的,你怎么先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把酒盏扔的远远的,一边朝谢离道。
“路途遥远,万望顺利。”
“泽安放心。”
谢离与他点头。
“我将他送回去。”
傅泽安颔首,拽着顾颐往外走。
夜色下的长街踉踉跄跄地走着两个人影,顾颐仿佛是醉的狠了,一路上都在扯着傅泽安问。
“泽安,咱们是兄弟吧。”
傅泽安拧着眉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