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宁儿,你怎么知道殿下有旧疾?”
盛怀宁的话说到一半顿住,脑子飞速转了转,神色自然地指着江敛。
“我二哥告诉我的。”
江敛正低头夹着菜,闻言见几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无奈再次开口替妹妹背下锅。
“伯父,的确是我告诉宁宁的。”
盛相心中的疑惑消散了些,也没再问下去,坐下来与江将军和江敛喝酒叙事。
趁着没人看,谢离偏过头看了一眼盛怀宁,低沉的声音里尽是笑意。
“宁宁这么关心我。”
“知道你身上有旧疾,还敢乱喝酒。”
盛怀宁瞪了他一眼,伸手拍开他在桌子底下伸过来的手。
谢离低头一瞧,白皙的手背上浮起几分红痕,顿时委屈地喊她。
“疼。”
未来“老丈人”递的酒,他可不敢不喝。
本来想的也是浅尝辄止,喝了两三杯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没接第三杯,盛怀宁就过来了。
盛怀宁知道自己的手劲,登时也没理会他抱怨的话,低下头去吃自己碗里的菜。
刚低下头,忽然筷子一抖,有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
温热的手一点点勾着她的手,钻进去,轻轻挠着她的手心。
盛怀宁心尖一颤。
“谢离……”
她话开了个头,盛夫人与江夫人齐齐停了话看过来。
“怎么了,宁儿?”
盛夫人注意到女儿的脸色有些许的红,尾音也有几分羞恼,隔着厚重的桌布,她看不到对面是个什么情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登时担心地看着她。
盛怀宁刚要抽回手,蓦然手心一紧,谢离更拉紧了她。
她挣脱不开,手心的热意更顺着渡过来,谢离的手一点点顺着手心攀上去,摩挲着她的手腕,带起阵阵温热。
她一边嘴上应着没事,一边抬脚去踹谢离。
脚伸到一半,被这人的腿牢牢压住,谢离偏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她。
“盛小姐怎么了,可是屋内炭火太足了,瞧着怎么脸色有些红?可要吩咐下人把窗子打开?”
他话音带着几分关心,这句话说出来,盛夫人也跟着关心。
“是啊,宁儿可是觉得不舒服?”
“没事,阿娘。”
盛怀宁咬牙切齿地对盛夫人笑着,暗暗瞪了谢离一眼。
罪魁祸首无辜地看着她,桌子下的手更攥紧了她,将指节一点点掰开,和她十指相扣。
这一个小插曲出来,盛相和江将军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几人便又接着用膳。
桌子上气氛温馨,时不时几人开口说几句话,欢声笑语,门外烟花炮子的声音也跟着传到耳边,暖黄的灯光下,谢离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身侧浅笑的盛怀宁,心中骤然察觉出几分不真实。
这样的日子,过往近二十年的除夕新岁,他从未感受过。
莫说是家人团聚,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说闲话,就是只和宫中那位帝王单独坐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也是没见过多少真心的。
更逞论如今,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坐在身侧,虽然口中抱怨着,桌案下的手也没再挣脱,他攥着这人的手,更觉出几分不真实。
“殿下既然有头疾,方才饮酒,待会再出去办事怕吹了冷风再发作,我着人备了醒酒汤,殿下待会用了再走。”
盛夫人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温声与他说道。
谢离颇有些受宠若惊。
“劳夫人辛苦了。”
桌上的气氛温馨,放了炭,驱散了来时的冷意,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