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宫中久待,行事你小心些,有差错就传信出宫去盛府。”
皇后回过神,连连点头。
“我着人送你出去。”
宫女从门外出来,很快引了盛怀宁离开。
皇后在身后怔愣良久,直至嬷嬷走上前,她才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窗棂外,看盛怀宁离开。
那一袭浅蓝色的衣裙被秋日里的凉风卷起,映着她单薄纤细的腰身,端看背影也是让人错不开视线的好看。
偏生美人在皮也在骨,她的阿宁,生一张姿容绝色的脸,又一副清然难摧的傲骨。
“当年本宫从嫂嫂怀里第一个接过阿宁的时候,她才那么小。”
颠沛流离又坎坷不平的幼年,她从未觉得这个侄女有过一天好过的日子。
今年不过堪堪十七,已要独自撑起一面了。
“相爷是为了小姐好。”嬷嬷在身后开口。
日后她总要经更多风波周折的,提前一些将东西交付到她手里并无不对。
皇后悠悠叹过一口气。
“可这责任本不该她来担的。”
这话落下,嬷嬷便不敢再接,坤宁宫内顿时一片安静。
责任本由身份而定,她命不凡,享旁人没有的锦红富贵,自要承别人承不住的波折担子。
16 ? 第 16 章
◎谢离说,美人当以江南的美人为最◎
盛怀宁坐了马车没回盛府,先顺着长街到了西郊别院。
这别院尚是盛夫人的陪嫁,后来一直闲置着,盛怀宁倒往这边堆了许多曾经在江南时候用过的东西,时不时往这跑一趟。
她过去时,姚家娘子正瑟瑟地窝在角落里,连座椅都只坐一边,见得她先是眼前一亮,很快又颤抖了一下,抱着怀中的孩子站起身。
“大……大小姐。”
盛怀宁落座在主位,往下瞥过去。
“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话虽是问,可盛怀宁看到姚家娘子眼中的算计,已经多少明白了一些。
果不其然,见姚家娘子虽然面露胆怯,说出的话却精明。
她先是假意拿帕子擦了擦泪,语带哭腔。
“大小姐,我相公……是当真死了吗?”
“尸体都送到你们姚家了,难道姚束还会诈尸不成?”
盛怀宁懒怠与她废话,不软不硬地反问。
她一句话堵的姚家娘子噎了一下,恨恨地瞥她一眼,又很快赔笑。
“我是想问大小姐,可知道是堂上何人如此居心叵测,见不得大小姐和我们姚家好,竟下次毒手。”
“杀了姚束与见不得本小姐好有什么关系?许是上天看不惯他吃里扒外,才让人惩治了他。”盛怀宁心中觉得好笑。
软的不接,姚家娘子呆愣了一下,索性决定先礼后兵。
“小姐可别忘了,我相公是为盛相出堂作证,才得了别人记恨在堂上枉死,小姐心中便不会过意不去?
我可是知道小姐胁迫了他,才让他去堂上作证,若是早知道他会……惨死,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出事。”
姚家娘子凄凄惨惨地哭着,被盛怀宁转头毫不留情地拆穿。
“你想拿此威胁我?”她眯了眯眼,语气中已隐约带了几分暗意。
这让姚家娘子忽然想起那夜凉亭内,她手握一把尖刀差点贯穿姚束喉咙的索命样子,来时那点力气一时消散的七七八八。
“我……”
“容本小姐提醒你一句,过犹不及,姚束得魏家那八千两银子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若是少贪得无厌些,早点带了你孩子与老母离开京城,躲的远远的,少牵扯进京城这些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