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啧了一声,在心中想了又想,才道。
“西边珍珠阁前两日似乎才上了个好看的镯子,说是今年的新款式,独一无二,我改日带过来送给宁宁。”
“盛府不缺这东西。”
谢离顿时拧眉,状若不满纠正她。
“我的东西和盛府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不过宁宁手上一个镯子就几万两银子,我送的也至多添点喜头。”
盛相府将这个女儿养的很好,谢离一直都知道。
阖府最好的东西都在她的院子,盛相夫妇对女儿如珠似宝地疼着,两个哥哥和一个嫂子也对她极好,可谢离犹觉得不够。
她身边的人都对她这样好,盛怀宁见惯了这些东西与爱,他得对她更好,才能将这份爱与情意拿出手。
想到这,谢离眸光微微一柔,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的人,心中软了软,倾了身子在盛怀宁眉心落下个吻。
盛怀宁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倒没躲开这个吻。
谢离发觉这人对他的亲近似乎越来越不抵触了。
这可是个好兆头。
谢离笑眯眯地看着她,刚要开口问,忽然听见盛怀宁说。
“祭祖的事……”
没与盛之珩将话说明白的原因,是盛怀宁与谢离也还没就这件事全然探讨过。
谢离知道她的计划与盘算,微微敛了笑,道。
“宁宁放心,我去做。”
祭祖之日只有谢家之人去,谢离是太子必然要去,想在祭祖的时候动手脚,那只有他是最方便的。
“想好了?”
盛怀宁眉心微微一动,问他。
谢离轻笑一声,语气散漫。
“冬日疲倦,祭祖更是无聊,见不到宁宁,不找点乐子看看,总也实在无趣。
何况谢家哪有什么祖祠,南明的第一辈就是他,他装模作样,我可懒得陪着演戏。”
反正又不是他的祖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这半日很快过去。
第二日,除夕一早,谢癸就带着一众皇家皇子到了祖祠前。
帝王祭祖是大事,早就有人张罗准备着,祭祖后还需在摘星台拜过,为来年南明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流程是每年都走的,谢癸带着人上了摘星台,拜过天地祖宗,手中的香还没送到坛前,忽然就……断了。
断了?
摘星台上今日没一点风,手中的香本燃的正旺,然而在谢癸说过那句“佑南明国土安康,河清海晏”之后,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断了。
香灰飘过眼前,谢癸脸色难看至极,喊着下人又送了一炷香。
然而这一炷香与前面一样,刚点燃送到坛前,又毫无征兆地断了。
一连试了三次都毫无意外。
众目睽睽之下,底下臣子止不住议论纷纷,这件事很快传到了长街民间。
断香是不祥之兆。
寓意来年南明不受上天庇佑,必有大难。
大难?
“这半年来,南明哪次大事不和魏家有关?
先是凉城水患,又是辙城水路,何太尉身死,魏宫通敌叛国,如今香断,是上天都看不惯奸人当道,警示之后若还不听,就要降下惩罚了啊。”
三炷香连着断,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南明在马上要开年的时候出了这么一件晦气的事,底下百姓已经不仅是对魏宫愤恨了,连着对这一年治理却毫无成效,任由奸臣当道的帝王,也开始有了微词。
“奸人不处理,难求上天庇佑我南明。”
“魏宫贼人,拿命来。”
“求皇上下旨,处置这个死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