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说完,上面就砸下来一盏热茶。
“你少胡说。”
“臣不敢,正是因为事态严重,才急急来回禀皇上。
若事情并非真实,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撒谎一句。
可星象显示的确如此,如今魏宫虽然气弱,但臣观测其背后光盛,似会遇见贵人相助。”
贵人?
谢癸登时想到了他养精兵意欲谋反一事,贵人……
难道指的是……北齐?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把谢癸自己吓了一跳。
日薄西山?
“你仔细说一说,星象如何显示?”
为帝者自然对鬼神之说很敬畏,钦天监眼中闪过几分精明,低着头一句句回禀。
还没等他在乾清宫将事情都说完,钦天监为石像夜入皇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不知道谁开始走漏的风声,说石像隐喻河盗背后主使魏大人,染血是上天警示务必要将此人处置,说他天怒人怨,残暴不仁,实在不是个为民谋利的好官,上天才于今日降下警示。
流言刚传出来,顿时天下哗然,信的不信的沸沸扬扬探讨着。
河盗的事就是伪作神佛,自然有人怀疑如今这件事的真实性,可刚一开始质疑,就有人传出消息说钦天监为此事连夜入宫。
向来没什么大事,钦天监也不会随意入宫,此番举动加上染血石像,顿时在京中和辙城引起了好一番恐慌。
河盗之事本来就引众人对魏宫很是怨恨,染血石像指魏宫,更指南明江山,让京中流言更肆意,纷纷传着说要处置魏谆。
处置的声音如雪花一样越滚越大,魏宫上下受着流言非议,魏谆整日急得团团转,然而他的干儿子不翼而飞,心腹夏侯爷也死了,压根没人在他身边出谋划策。
盛之珩办事速度极快,没几天的时间就把魏谆安排在朝中钉子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趁着魏宫焦头烂额的时候,谢离与盛之珩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地上奏证据和查到的东西,一连五日,就接连处置了四个大臣。
魏宫明里暗里的势力在这几天更如风雨中飘摇的树一样,被扯的四散奔逃,压抑着的,观望着的,民愤释放开来,一朝爆发,将这个屹立在南明朝堂上十多年的宦臣世家,都惊的抖了三抖。
“神鬼之说,最为敬畏。”
盛怀宁站在临江楼的雅间里,听完了底下说书人的猜测探讨,露出点意料之中的笑。
“但没有实据的流言纵然能让百姓恐慌皇帝敬畏,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谢离微微蹙眉,在心中思考着对策。
“不难。”
盛怀宁道。
“很快就有了。”
谢离才转头看向她,忽然门边响过一阵敲门声,盛怀宁露出点意料之中的笑,转过头,门边闪过一道浅绿色的身影,何若欢走了进来。
“盛小姐。”
“何小姐,当日我答应你的事,如今可以兑现了。”
盛怀宁与她浅浅笑过,开口。
何太尉身死之因是抓着了魏宫通敌叛国的证据,后来那些东西被何夫人送给她,那时候魏宫如日中天,不是容易扳倒的时候,何若欢出现给盛相作证,盛怀宁与她做了一个交易。
来日魏宫大厦将倾,将魏宫罪行昭之于众,也算彻底还何太尉清白,全何夫人一场如愿。
“我对何太尉的死并不在意,但我阿娘在意,也算为了她。”
何若欢眼中闪过几分讥诮的笑。
她一向不问何太尉叫父亲。
盛怀宁从袖中拿出来一叠纸。
恰是当时何夫人送到她手里的,何太尉已经搜集到的,那一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