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
那东西在盛相的视角看的不清楚,盛怀宁在一侧却一眼看见了。
台上帝王一错不错地看着盛相的反应,盛怀宁想都没想,下意识扬起声音道。
“皇姑父,您瞧瞧这下人不中用的,连东西都能送错了,这上面绣着龙纹,只能您这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子用,怎么粗心地把您的东西和送的礼混了呢。”
她佯装抱怨。
盛相与江将军也反应过来,齐齐跪下去。
台上的天子还没等到盛相的反应,就被盛怀宁打断了,他眼中闪过几分狠厉,面上不起波澜。
“是吗,底下人竟如此不小心。”
语气不辨喜怒,这句话说过,他一扬手,两个太监被悄无声息地带了下去。
“若非阿宁提醒,朕还没发现呢。”
盛怀宁嗓子都有些干涩,深知这是谢癸的试探。
先打感情牌看看二人的反应,是否愿意跟他站在一起对付魏谆,对当时的事有没有心存不满,继而就要用黄马褂试探盛家有没有别的心思,要是两次试探得到的反应都让他满意,那他很快就要抛出橄榄枝了。
可惜第一次的试探被盛相打了个马虎眼,第二次的试探被盛怀宁打断,他当然脸色不好。
眼看着下人呈上来了正常的东西,二人接了谢恩,谢癸又看向盛怀宁。
“朕记得当时第一眼见阿宁的时候,还是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如今一转眼,都出落的这么水灵又聪明了。”
“皇姑父过赞了。”
盛怀宁心知皇帝对她越发不满,面上倒不显露什么,笑眯眯回道。
“过了这年,阿宁也快十八了,阿敛也有二十了,朕瞧着二位爱卿迟迟不给两个孩子准备亲事,可是有什么顾虑?”
谢癸恍若不经意问道。
自从上次他派去的暗卫盯着太子府之后,竟然偶有时候来回禀说,太子和盛家女走的很近。
他本不曾在意什么,可昨日想起九月盛家的事就和太子有关,顿时又有些怀疑了。
盛家和江家明明有婚约,却迟迟不肯成亲,是有其他想法,还是说……两个孩子有了其他的意中人?
谢癸眼光毒辣,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帝王最擅长揣测别人的心事。
“臣……”
盛相刚要说话,盛怀宁眉心一跳,打断他的话道。
“回皇姑父,前几天父亲和江叔叔还说过此事呢,说亲事已经能着手准备了。”
这并非是谢癸第一次提及此事,只是上次是惧怕两家联姻世家权势过大,那这次呢?
盛怀宁眼中闪过几分沉思。
这次谢癸……是为了什么?
谢癸听了话,显然有些意外,可见盛怀宁眼神不像作假,亦跟着笑了两声。
“原来如此,倒是朕心急了。
朕是看着这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盼着这两个孩子好,还等着他们成亲那一日,带着皇后与太子亲自去观礼呢。”
盛怀宁连眉角都没抬,淡声笑着道。
“多谢皇姑父抬爱。”
“瞧朕,一来就喊着你们叙话,倒是忘了这团圆饭还没吃呢,来,两位爱卿和夫人们,都别客气,今夜在紫宸殿,咱们一家人都不拘束。”
谢癸乐呵呵地开口。
这才算歌舞起,底下人纷纷动了筷子。
但宴席的后半段显然谢癸整个人都压着几分不悦,桌上的膳食没动多少不说,才没等了一会,就有个太监说外面来了急事。
他才皱起眉头,底下盛相与江将军已经很有眼色地开口。
“国事为重。”
“那皇后可要好生陪着两位爱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