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云食色性也,偏爱美好的人和事物是本性罢了,宁宁这样好看,还不允我抱一抱亲一亲……”
谢离开始信口胡诌。
他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盛怀宁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你少说点。”
她脸上一片红云,水润的眸子也溢出几分羞恼。
“外面还有车夫和暗卫呢。”
他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谢离眨了眨眼,攥着她的手在手心又落下一吻。
“好了,不说了。”
盛怀宁收回手,清了清嗓子。
后半段她一直正襟危坐在马车的另一侧,和这人隔着好一段距离。
谢离懒洋洋地倚在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那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和情愫,让盛怀宁总不自觉地有些躲闪。
等到了寺庙,她赶忙跳下了马车,外面的寒风一吹,她才觉得身上燥热的温度消散了点,谢离在身后追着下来,把大氅披到她身上,苦口婆心。
“外面路滑,你走慢点。”
顿了顿,他附在盛怀宁耳边笑了一声,补上后半句。
“佛门净地,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盛怀宁瞪他一眼,那水润的眸子却显得没几分威慑力,她面容白里透红,唇色因为方才的一场胡闹而显出几分血色的艳,被雪景一衬,愈发显得秀色空绝。
谢离握了她的手往里面走。
进了护国寺,盛怀宁一路去了大殿,俯身虔诚拜过,又燃了香放过去。
往日昔年,她来求过太多次,每一次的愿望无非都是愿盛家顺遂,愿爹娘平安。
但今年,盛怀宁在大殿里虔诚地默念过后,脑中闪过一抹清贵的身影,继而,她几不可见地动了动眼皮,下意识地在心中补上一句。
“信女愿,谢离平安。”
这人肆意随性,不信神佛不求因果,但来时的路坎坷,以后更是难走,宫中有要他命的皇帝,宫外险境横生,更加上他的旧疾,盛怀宁心中有一瞬间,掠过一点奇怪的心疼。
荣华富贵不缺,她亦未见他求过什么,那就盼个平安吧。
她轻轻地俯身拜过,在佛堂内跟着住持念了半个时辰的佛经,才站起身往外走。
谢离早在外面等着她,站在树下,正百无聊赖地拿着手中的玉佩把玩,冰雪飞扬,红梅点缀在身后,映着他眉梢的肆意,纵然等了半个多时辰,亦不见有什么不耐,看见她出来,顿时勾唇带起几分笑。
“宁宁。”
他从树下,一步步踏雪过来。
衣袍翻飞,卷起一阵清寒之气,他手中折了一朵红梅,走到她身边,顺着别在她簪子一侧。
“我就猜着会好看。”
他眼中闪过几分惊艳,笑眯眯地夸盛怀宁。
“花色映人。”
盛怀宁道。
“不,是美人映花。”
谢离掀起唇角反驳。
二人下了台阶,并肩往外走。
往护国寺去了一趟,等二人回去路上,天色已经将将要暗。
“韩将军已经往辙城去了,很快就会去辙城山中去探河盗的事。”
马车里,谢离想起此行的来意,与她开口。
“我在辙城中也有人去了……”
盛怀宁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谢离的话。
“你是说……韩将军是你的人?”
谢离轻轻点头。
“去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若有什么事情及时往京城传消息。”
盛怀宁微微颔首。
“不过如此一来,辙城异动,想来魏谆也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