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记得回去让下人给你备水沐浴,再熬一碗姜汤。”
谢离犹不放心地再次嘱托。
“知道了。”
盛怀宁点头应下, 转了头往盛府内走去。
她出去的时候情绪那样不对劲,外面又下着雪,这么晚没回来,茯芷在院中急得团团转, 正要犹豫着往外去找她的时候, 一出门和她撞了个面。
“小姐。”
茯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边道。
“您吓死奴婢了。”
“慌什么, 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出什么事。”
盛怀宁笑了一声, 搭着她的手往屋子里走。
茯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
她眼尾的红痕仍在,但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不少, 茯芷见状才松了口气, 入了屋子吩咐下人备上炭火,继而道。
“奴婢给您备水。”
“再让小厨房熬一碗姜汤送过来吧。”
盛怀宁顿了顿,又吩咐她。
“小姐往日都不喜欢这东西的, 今日可是冻得狠了?”
茯芷顿时心疼地看着她。
“您在这等一会, 奴婢这会就吩咐人去准备。”
话落, 她福身离开。
盛怀宁将大氅解下, 手腕刚动了动,又想起那个被她带出去的镯子。
她顺着衣袖将镯子取出来,但随之滚滚掉下来另一个东西。
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盛怀宁定睛一看,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这是……
梦中女子颤着手将染了血的玉佩递出去,又落在地上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转眼,那块被魏谆拿走,落在谢离手中的玉佩,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衣裳里面。
她眼眶一红,蹲下身子将那块玉佩捡起来,十多年过去,再好的玉佩色泽也已经变得黯淡陈旧,但盛怀宁依旧如获珍宝一样,爱惜地摩挲着玉佩。
这玉佩是邬离皇后留在这世上最后给她的东西,要她如何能不珍惜。
她忍不住看了又看,怦怦的心跳才算回归平静,冷静下来之后,又看着玉佩才算反应过来。
可为什么这玉佩会在她身上?
是谢离不小心落下的吗?
她这身衣裳是太子府的婢女给她换过的,难道是谢离不小心将玉佩落在了这身衣裳上?
盛怀宁眼神复杂地看着玉佩。
看谢离没露出什么端倪,兴许是没发现她的身份的。
那多半就是不小心落下的。
可是……
她下意识攥紧了玉佩,抿唇想。
这玉佩对她来说意义非同一般,落进了她手里,要她再送回去,她如何舍得下?
可是若不送回去……
她微微阖了眼,心中犹豫不决。
“小姐。”
茯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耳房备好了水。”
“知道了。”
盛怀宁低下头,到底将玉佩收起来。
不管怎么样都明日再说吧,今夜……就当她的一点奢望,让这块玉佩留在身边,陪她一夜。
从耳房沐浴回来,盛怀宁将玉佩放在枕边,罕见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盛怀宁就研墨传了封信往江南。
“念徐叔叔,婶婶安。
冬日将至,今宁儿在上京,甚是思念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