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留在原步,那就永远只是停留在这。
止步不前就是后退,感情的事,哪能事事都退缩。
盛怀宁仿佛骤然被点醒了一样。
“他不会逼迫我……”
“你不了解他吗?”
江敛笑了一声,反问她。
了解,当然是了解。
冬雪廊下谈话的那日,谢离就已经和她说了,会给她反应的时间。
是她因为今天的事被扰了思绪。
“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并无不可,但你若是觉得日后会和他走下去,那也该试着去相信他的话。”
江敛说过这句话,将她手中的杯盏抽出去,对她道。
“去吧,别在这醉酒了,早些问完回来,今晚可不准回去晚了。”
盛怀宁被他推着站起身,在踏出门边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他。
“二哥,你不是……”
他一向不怎么看得惯谢离和她在一起,怎么今日还主动推着她去?
“因为你喜欢。”
江敛轻轻笑了一声,落下寥寥一句话。
盛怀宁从江府出去,脑中清醒下来,运了轻功一路去了太子府。
而此时太子府内,谢离和暗卫议事完回来,发现不见了人,顿时拧眉道。
“盛小姐呢?”
宫女把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回禀了。
要说本来谢离还有几分不确定,如今听了话,看到人来了没一刻钟又从府中不告而别,他就已经确信了。
“吃醋了。”
谢离一句话说过,自己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词说出来是形容盛怀宁的,本身就是个让人太容易惊讶的事。
他亦没想到,在门外他扶表姐的那一把,加上那块玉佩,被她看到又留了心。
本想回来再解释的,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说,盛怀宁已经走了。
“孤出去一趟。”
这么冷的天,还不知道她是不是回了盛家,谢离自然担心。
“你先别急着走。”
傅泽安刚进了门,听见这番话,顿时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你说盛小姐,吃了你和江南那位程小姐的醋?”
“是孤没解释清楚。”
谢离蹙眉道。
“吃醋这种东西还能出现在盛小姐身上?真是稀奇。”
傅泽安显然也有几分惊讶,不过他很快又说。
“你一向只等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可我觉得今天,何尝不是个好时候?”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离眉头才皱起,没等傅泽安开口,已经明白了他未尽之意。
“不一样。”
他叹了口气。
“今日是我的错。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或者还不敢试探着迈出这一步,要多久我都能等着她,但不能是因为今日这件事,让她吃醋,再意识到自己的情愫。
这是我的错。”
小姑娘做事最认真谨慎,如今二人相认之后,她没有记忆,对自己几乎算是重新认识了。
二人才认识了这么几个月,最开始还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她对自己的感情不深,本就是能理解的事情。
但今天的事纯属是误会,他不能利用着这件事逼着她去面对什么。
“让她因为孤和别人走得近而吃醋,本就是孤没处理好。
误会摆在这,也本就该孤去解释。”
他不能因为拿捏住了盛怀宁那点她自己还没发现的心思,就如此卑劣地去用“吃醋”这样的事去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