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日纯属意外。”
她张口就开始胡诌。
“殿下身上伤了,我出来醒酒遇见殿下,就照顾着他去了东宫,后来我睡着了,殿下怕您和嫂嫂担心我,又怕扰了我清梦,才打算将我送回盛家,前面都备好了马车了。”
送人出来需要抱着?
盛相往昔最信这个女儿口中说的话,今天却觉得这话中哪哪都是漏洞。
何况自家女儿口口声声说和太子是合作,怎么这合作越走越近不说,甚至还越来越亲密,这么一段路能让太子心疼的不舍得她走一步,而非要任劳任怨亲力亲为抱着她来?
他对自家女儿都不会心疼到这个地步。
盛相忽然觉得他是该重新审视谢离与盛怀宁的关系了。
但谢离在,他也没对女儿过多苛责,只语气不善地道。
“殿下天潢贵胄,宁宁该知礼仪懂规矩,爹知道你担心殿下,但去东宫一趟的功夫,怎么还能睡着了?”
谢离自然不愿让盛怀宁被责备,本身就是他做错的事。
于是他再度开口道。
“盛相,是孤劳动着盛小姐累着了,她才想着小睡一会,若要论及对错,是孤不该让盛小姐相送至东宫。”
盛相语塞了一下,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谢离,有些讶然。
往昔何曾见谢离如此谦逊?
他主动揽了错,盛相面色好了些,但想起方才这人“撒谎”骗他们说盛怀宁离开了,还是有些微词。
“殿下……”
“还有刚才的话,是孤不对。”
谢离似乎猜到他要说的话,主动开口解释。
“宫中人多口杂,孤怕被人听去了话,才一时情急骗了盛相与娘娘,本想等离开后派暗卫过来与二位说明的。”
原来太子竟然考虑如此周到?
盛相心中的不满散去了些,又听见谢离说。
“但此事的确是孤考虑不周到,若盛相要怪,无需怪盛小姐,孤与盛相赔罪就是。”
“殿下言重了。”
盛相当即拱手。
他揽了错,见盛相面色好了些,似乎也没多少不满,眼珠转了转,又继续开口。
“今日孤入宫的时候起了高热,在外面险些昏倒过去,若不是碰见盛小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装病示弱的本事才在盛怀宁面前演过,谢离信手拈来,见盛相面色有几分动容,他仿若不经意地咳嗽了两声。
“孤方才不说出真相,亦有其二的原因,是怕盛相知道盛小姐因为这些‘小事’耽误回程时间而心有生气,实在不忍盛小姐如此心善知礼的人被盛相苛责,才一时出此下策。”
“哪里哪里,殿下的病如何算得上小事,阿宁做的极对。”
盛相连连摆手。
“盛相实在宽厚又周到,难怪孤见盛小姐的第一眼,就觉得盛小姐也如此聪明灵动,知礼善良,原是盛相言传身教,孤实在受教了。”
谢离把自己的姿态放的低,又口口声声夸赞盛怀宁与盛相,盛相被他这句话恭维着,一向老古板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来时的不满尽数消散,他道。
“哪有,殿下过赞了。”
“孤此话绝不夸大,盛小姐兰质蕙心,貌美灵动,礼仪与教养都是上京世家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孤猜想就是盛相与夫人教的很好。”
这一句连盛夫人也跟着夸进去了,为人父母最骄傲自家孩子的好,盛怀宁在盛相眼中亦是独一份的骄傲,登时他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道。
“阿宁这孩子的确自小懂事,像个贵女的样子……”
他滔滔不绝地夸着自家女儿,全然忘了来时对谢离的不满,甚至滋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