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不承认呢?”
谢离蛊惑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他们两人挨得很近,近到连呼吸,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抬起头,对上谢离的眼。
一句“喜欢”就要说出口的时候,又猛然从梦中惊醒。
抬头看见床榻上面的水晶帘子,盛怀宁才缓过神,继而发现脸颊一阵滚烫,想起这场梦,眼中闪过几分懊恼。
她怎么会梦到这种情景?
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日记挂着谢离,所以晚间睡着了也梦见他?
盛怀宁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轻恼,下了床榻自己倒了一盏茶,凉茶浇过喉头,才稍稍冷静下来。
算着时间已经过了寅时,盛怀宁也睡不下去,推开门走出去,打算在院子里散散心。
只是刚走出去,她就敏锐的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天色仍然暗着,她屋子外一向没有守夜的婢女,是以一眼看过去,这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然而她转过头,却在屋顶上瞧见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隐藏在树后。
心中乍然提起几分警惕,她手中运起掌风,刚要打出去,忽然听见一句惊喜的声音。
“宁宁。”
盛怀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然而人从屋顶上跳下来,她定睛一看,又的确是谢离。
“你怎么这会在这?”
她想着谢离身上的伤,还有复发的旧疾,登时蹙眉。
只是话还没说出来,谢离已经开口。
“我听顾颐说你走的时候急,还担心着我,索性醒了也没事做,就想着来你院子外面,这样等你醒来的时候,也好第一时间让你放心。”
谢离说着却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却又带着几分赤忱。
盛怀宁听着却心头一动。
就因为自己走时说了一句担心的话,这人醒过来不顾及着身上的伤,就跑来了盛府倚在屋顶等她醒来。
“你怎么不进院子,反倒在屋顶上待着?”
“你院中纵然没有守夜的婢女,但到底也要顾及着清誉。”
总不能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外男进人家闺阁贵女的院子里待着。
所以就在屋顶上等?
盛怀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他这想法清新脱俗还是脑子转不过弯。
“你就非要等在盛府?”
明日一早醒了再来不成?
“这不是怕宁宁担心我。”
谢离嘴上不饶人,实则是听顾颐说盛夫人等着她回去,生怕盛夫人是怪她回去太晚,想来探探消息。若是盛夫人怪着她,自己就一早过来诚恳地认下错。
同时心中亦担心昨夜的刺客和自己昏倒的事让她受了惊吓,醒了也放心不下,索性离开太子府来了这。
来了之后瞧见她在屋子里睡得安静,也没见有什么受了惊吓的样子,谢离便又悄然退了出来。
只是出来之后,倚在她屋顶之上,却又不想着回太子府了。
反正回去也睡不下,不如在这房顶数数星星看看月亮,再等着盛怀宁醒过来。
盛怀宁一时语塞。
“身上才伤着你就到处乱跑。”
一边抱怨着,盛怀宁瞧见他冻的有些红的鼻尖,到底是心软,又有些心疼。
“伤的不重,上了药已经好多了。”
谢离摇头。
瞧这能从太子府跑过来又在房顶待着折腾的样子,盛怀宁多少也放下心。
“所以昨夜昏迷过去,是因为身上旧疾复发?”
“嗯。”
谢离轻轻颔首。
这几日他身上的旧疾发作的越发厉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