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宁宁。”
话虽如此说,谢离却愈发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与他旧疾发作时候的样子甚是相似, 他心中暗道一句不好。
谢离强忍着晃了晃脑袋,手臂上的伤也跟着刺痛起来, 疼痛顺着流向四肢五骸,他抬起头刚要说话, 忽然眼前一黑。
“谢离,谢离?”
盛怀宁感觉到肩头一沉,回头看了一眼,发觉谢离已经昏了过去。
为何刺在手臂上的伤能让他昏倒?
盛怀宁顿时想起他身上的旧疾。
旧疾亦是当时救下那小孩的时候, 带了毒的箭羽刺在肩头, 明明不曾失血过多,偏偏就是晕了过去。
她目光移在谢离身上, 眼神惊疑不定。
难道, 这把匕首上面也有毒?
盛怀宁心中顿时一慌。
可当务之急是先将谢离带回去请个太医,她刚要搀扶着谢离往前走, 又忽然神色一变, 凌厉的掌风扫向身后。
“谁?”
来人速度极快,闪身避开了她的掌风,身形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眼中闪过几分讶然。
“盛小姐, 竟然懂武功?”
听见熟悉的声音, 盛怀宁眼中的戒备散了下去。
“顾太医, 你怎么在这?”
“晚间顾家有事,我出宫了,反倒盛小姐怎么晚不休息,怎么在外面?”
顾颐如此说着,盛怀宁才想起身旁搀扶着的谢离。
“他受伤了,我们遇见了刺客。”
她短短一句话说过,顾颐目光落在地上,又是一惊。
“殿下怎么了?”
“被匕首划了个口子,方才晕了过去。”
“快些带他回府。”
顾颐脸上的散漫散去,焦急地走上前,二人一起搀扶着谢离回去了。
太子府的主殿深夜亮起了灯,顾颐坐在一侧为他清洗处理着伤口,盛怀宁焦灼不安地看着。
“如何?伤口可有毒?”
“伤口没毒。”
“没毒为何他会晕过去?”
“许是旧疾发作。”
顾颐言简意赅地落下一句,手下动作略一停顿,又说。
“盛小姐,接下来我需要为殿下将身上衣物除去上药,还请你……退避一二。”
盛怀宁当即了然,担心地看了一眼谢离。
“好。”
桌案前摆着几样药物,盛怀宁匆匆扫过一眼,见顾颐已经开始拿了药,又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谢离。
“盛小姐放心就是,殿下的伤不重,何况……有我在呢。”
他眼中闪过几分晦涩,目光落在桌案上,随即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盛怀宁急着让他给谢离看伤,心中倒没想太多,转过头朝外走。
“我这便出去。”
她带着主殿剩下的宫人们退下去,随手关上了门站定在廊下。
冬日的风吹过来吹散了心头的焦躁,盛怀宁听了顾颐的话有些放心下来,又忽然觉得哪不对劲。
是哪不对劲呢?
盛怀宁眉头皱的死紧,忽视不了心头的怪异,偏生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
但屋内有顾颐在,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盛怀宁脑中一幕幕地掠过方才发生的场景,忽然定格在她出来前,摆在桌案上的药。
骤然呼吸一窒,来不及细想,她转头推开了门。
“顾太医。”
她蹙眉喝止了顾颐的动作。
顾颐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去,抬头看她。
“盛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