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前堂无下人,只有他们两个坐在这,盛怀宁摊开信,傅泽安面色怔然。

“这是……”

“这是当日魏司马从书房搜出来,指正盛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盛怀宁简明扼要地说罢,将信递过去。

“大人看看,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傅泽安接过,细细地看罢那几张纸,摇头。

“在下惭愧,不知盛小姐的意思是……”

“烟墨。”

她轻飘飘落下两个字。

烟墨。

傅泽安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纸。

其上着墨浓重,又与上京如今显贵家族常用的墨不同,确是新墨。

“信件的落款时间是半年前。”

盛怀宁又提醒。

半年前的信件,用的却是这个月才上贡的新墨所写。

傅泽安心中怔然,再抬头时,看向盛怀宁的眼神已隐隐变了。

“若是如此,可能作为证据呈送上去,为盛家翻案?”盛怀宁仿若不觉他的眼神,温声又问。

“自然可以。”

傅泽安回过神,掩住心中的讶然,点头道。

寻常人有几个能从这看似天衣无缝的书信里,想到着墨上的缺陷端倪,这盛家女还真是心细谨慎。

“姚束已经答应翻供,如今书信也有了错漏之处,便只差一个合适的人证,或是物证,真正证明父亲和何太尉的死没有关系”

“盛小姐便能肯定姚束一定会翻供?”

傅泽安私下派人调查过姚束,其人狡诈奸滑,能为了利益铤而走险背叛盛相,如何能被盛怀宁两句威胁而改了话?

他怕姚束介时堂上反悔,盛家才是骑虎难下。

到底是怕这初涉世事的盛家女办事不妥当,傅泽安好心提醒。

“能。”然盛怀宁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又肯定地说。

她看向傅泽安,一双清亮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晃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笑。

她缓声说。

“姚束一家老小都在我手里,不怕他反悔。”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听者顿时一阵心惊。

第一次见盛家女,她跪在傅府门前,风雨飘零,将她纤细的身形吹的更单薄,与所有想活下去的人一样,她无非比别人聪慧些。

第二次,傅府内,初谈盛府的案子,她三两句将事情剖析罢,想出了个主意算计姚束。

而当下的第三面,却让傅泽安窥探见,这幅柔弱温和的面容下,从不是一颗好心肠。

她有比旁人更果断的决策谋略,能耐心地看着人入局步步威逼,也有比旁人更狠的心,欲成大事,她从不做无谓的心软。

这幅温和贤淑的贵女模样,只是她不现于人前那些心狠的隐藏色。

傅泽安回过神,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想。

他似有些明白,为何太子殿下只见过她一面,就确信她会是如今局势里最好,最利的一柄刀刃,以助他们除去魏家。

“傅大人以为如何?”

盛怀宁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傅泽安很快点头。

“盛小姐考虑的很周到。”

这一句话刚说罢,傅泽安犹豫片刻,又说。

“盛小姐若是想寻凉亭的证据,在下倒是有两句想提醒的。”

“傅大人请讲。”

“何太尉出事当日,何府小姐来找在下的妹妹游玩,时间恰巧赶在戌时的时候。

从何府到傅府,恰是要经过那个凉亭。”

盛怀宁一怔,下意识握紧了衣袖,眼中闪过几分光亮。

“傅大人的意思是……”

“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