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将手中的书信放下,和他说道。
“姚束上了勾,和魏家有了联络,我从姚束家中抓了他妻儿过去,威逼利诱一番,他便同意了。”
这法子太大胆,所以行事前她并没有同盛相说过,她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过去,盛相忍不住担忧地蹙眉。
“可如此,魏家……”
“魏家若有心救何束,早把人送的远远的了。”
魏家无心救他,也知道此番盛府必能被保,只想干净地把自己摘出去。
如今姚束落到她手里,城西别院她早就安排了暗卫守着,不会给魏家出手的机会,等魏家办完了魏槐的丧事有心找姚束的时候,早就晚了。
她将一些算计的正好,早有准备自然不怕魏家再出手。
盛怀宁去年才从江南回来,对朝堂和家中的事并不十分清楚,好不容易弄了明白,转眼盛家就在魏司马手里栽了这么个大跟头。
如今她上了心,就断断不会容许魏家再钻空子来害盛家。
她话说的周全,考虑的也到位,盛相愣了愣,嘴角浮起温和的笑。
“宁儿做事越来越妥当了。”
也越来越让他放心。
假以时日历练之后,未必不能在日后的乱世中,为自己争一席安宁。
但这话盛相并未说明,与她又说了几句,盛怀宁看了一眼沙漏,站起身要回去。
刚站起来,她目光触及盛相桌案上的那台墨,忽然一愣,袖中的手不自觉抓紧。
“父亲用的……是月前江南进贡过来的烟墨吗?”
盛相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点头。
“正是,怎么了?”
盛怀宁听他肯定,目光猛地一颤,她呼吸急促了几分,上前两步抓起桌上的书信,几乎是迫切地又看了一遍。
一张张浏览过,纸页都被她翻得起了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听得明显。
而明黄的灯盏下,她眼中的光亮越来越大,直到死死攥着手中的信,喜极而泣。
她知道了。
她知道这些书信的破绽在哪,知道如何翻盘洗掉这层罪名了。
9 ? 第 9 章
◎她要承着兄长的责任护好盛家◎
“宁儿?”
她面上的高兴太溢于言表,盛相不明所以地又喊了她一句。
盛怀宁猛地抬起头,一字一句说。
“我知道了,父亲。”
她一张张展开书信,将最早那封落款半年前的信摊在手边。
“是烟墨,这半年的信件,都是用烟墨写的。”
“烟墨怎么……”
盛相问出口的话在一半顿住,忽然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说……”
“烟墨是月前才从江南上贡的,可信件落款在半年前,若真是半年前盛家就和北齐有勾结,来往的信件怎么可能用烟墨写?”
她冷笑了一声,脑子转的飞快。
月前才进贡的东西,却出现在了半年前的信件上,除非了见了鬼!
这信件是由魏司马府捏造的,可魏司马棋差一着,竟粗心地用了烟墨捏造信件,烟墨和如今朝中多数人用的墨并不相同,极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盛怀宁呼吸有些急促,许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漏洞,她眉梢的高兴也很显而易见。
这些信件摊开,所用之墨都是一样的,全是江南产出的烟墨,只要呈送上去,就能证明,这些信件是月内为人所捏造,诬陷盛家叛国通敌。
盛相明了她的意思,大步走上前接过信件,一张张看过去,脸上露出些笑。
“好,好!
天无绝人之路,宁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