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头上的簪子……”
“是姑母前些天遣人送来的。”
盛怀宁急中生智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盛相这才点头。
“早些回去歇着吧。”
“送父亲。”
盛怀宁屈膝送走了盛相,转头回了阮落居,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第二日过了酉时,盛怀宁刚在府中用过晚膳,坐在廊前的椅子上看书,忽然一片花瓣顺着上面悄然飘落下来,掉在她手里的书上。
盛怀宁本没在意,却又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一抬头,看见有人正站在阮落居外的墙头之上,瞧见她发现,这人笑了一声,运了轻功轻飘飘顺着墙落下来。
一袭紫色长袍着在身上,谢离慵懒地半倚着身后的秋海棠树,风拂过吹起墨发晃在眼前,谢离伸手撩开,玉容之上勾起几分笑意,懒散地朝她伸手。
“瞧的什么书这样有趣?”
盛怀宁将手中的书递出去,一边道。
“这盛府倒让你如入无人之境了。”
好在她一个人在的时候一向不喜欢下人随在身边伺候,不然凭空出现这么个大活人,岂不是要将她院子里的人吓着?
前些天翰林院案子的时候,谢离还说自己不喜做梁上君子,前后不到半个月,倒是偷偷摸摸跑进她这院子三次了。
盛怀宁心中如是腹诽,谢离不以为意地翻了翻手中的书,意有所指地说。
“沅沅若不在意,我自然能从正门进来。”
盛怀宁闻言一咯噔,顿时想起盛相昨夜的盘问,当即毫不犹豫。
“你还是翻墙吧。”
如今正是要商议景山骑兵的事,这要是隔个几天谢离就往盛府跑一趟,莫说盛相,只怕上京的流言要先将她淹了。
“啧。”
她这话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谢离啧了一声似有不满。
“我这般见不得人?”
“哪能呢,您是太子,怎么会见不得人。”
盛怀宁漫不经心从他手中将书抽走,一边回道。
“那为何江敛能来,我不能?”
“这能一样吗?二哥好歹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您可是太子。”
盛怀宁闻言扬眉问他。
众人皆知江盛两家交好,可堂堂皇家的太子整日出入盛府可不妥当。
他和江敛不一样?
谢离眉头登时打成个死结。
“哪不一样?他是你未婚夫我不是?”
这和“未婚夫”有什么关系?
盛怀宁有些不懂谢离的想法,摇头道。
“旁人都知道江家和盛家一向要好,你的身份太招摇了,频繁来盛府自然惹人猜疑。”
原来说的是这些。
谢离脸色缓和了些,只心中想着劳什子“未婚夫”的身份就觉得心头一片酸,当即恍若不经意地问。
“那你和江敛……可有打算什么时候退婚?”
话说到这,盛怀宁再迟钝也明白了谢离在想些什么,她眼中闪过几分狡黠的光,故意开口说道。
“好端端地提这些做什么?我为何要与他退婚?”
一句话把谢离问的语塞。
“也是,孤哪有什么身份过问盛小姐的事。”
见她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意思,谢离哼了一声,语气似有不虞。
“谢子瑾,阴阳怪气的方式简单点,活脱脱像哪的醋坛子打翻了一样。”
盛怀宁没忍住笑了笑。
谢离默了半晌,仍是没忍住问。
“那你喜欢江二吗?”
喜欢?
盛怀宁眼中闪过几分玩味,故意磨蹭着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