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离叫菜的声音响起,盛怀宁明显有些怔愣。
这些菜几乎大多是她那一年在江南喜欢吃的,未曾想过了一年多,谢离仍然都记得。
“别的呢?可还要什么?”
但谢离说罢,仍是担心她这一年里已经变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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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偏过头问她。
盛怀宁轻声道。
“没有。”
话音顿了顿,她补上后半句。
“我很喜欢。”
膳食很快被小二摆上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倒也没什么太多束缚与规矩,盛怀宁一边低头吃着菜,一边与谢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景山之下既然已经确定了有魏谆的骑兵,我倒是想着我们先不必再去景山。”
“为何?”
“今日才在景山上被魏谆的人发现,我们再去景山,魏谆必然防备更甚,打草惊蛇倒是事小,若是一朝被魏谆抓着机会将骑兵换了地方,才是得不偿失。”
盛怀宁缓缓将自己的思虑说出来。
在客栈里的时候,她沉浸在盛之珩还活着的喜悦中,也未曾细想这件事,如今睡了一会清醒过来,她自是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如今她,谢离,盛之珩,乃至整个白国公府的目的都是毁掉这批骑兵,给魏谆致命一击,她不愿做太多无用功想一击必中,那就要好好筹谋。
盛怀宁的思虑得当,谢离低头想了片刻,轻轻点头。
“那你的想法是……”
“先去魏家别院。”
从上次她遇见盛之珩的时候,魏谆就在别院,她的暗卫传话说这一个月里魏谆已经去了别院四次。
好好的魏宫是容不下他还是作何?
竟然要一个月往这个别院去四次。
何况上次盛之珩去魏家别院,就是为了找景山下骑兵的线索,与其再去景山下冒险,不如先去魏家别院一探究竟。
先得了线索,再有准备去景山,才是最万全的办法。
魏谆这人身上藏着太多东西,前些天一直忙着养伤加上盛之珩的事,魏谆安分了几天,她倒是差点把这个人忘了。
“也好。”
谢离微微点头,一边眼疾手快地抢了她手中的杯盏。
今日随着膳食一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酒,说是临江楼里送的,谢离拿过就将它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没想到盛怀宁还是瞧了个清楚。
“少喝点,秋日天凉。”
“放心,喝不醉。”
盛怀宁歪头笑了笑。
谢子瑾是最知道她的酒量的,上次喝的酒烈些便罢了,今日可是果酒。
“果酒也少喝点,你今日出来才在山头吹了风,奔波了半日,若再喝酒,晚间该头疼了。”
谢离细心地说过,盛怀宁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看他一眼。
“你连这些也知道?”
“我身上有旧疾,顾颐之前交代过这些,就多少上心了。”
谢离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眸光中落了几分细碎的笑。
“只是我想知道……”
“什么?”
“那日晚上我送你回去,你提醒我说少喝酒,是因为念着我身上的旧疾,但我之前从未告诉过你,我身上有旧疾。”
心里咯噔一声,盛怀宁下意识攥紧了手下的木桌。
“沅沅。”
谢离将手中的筷子搁下,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神色。
那一双眼里并无试探的意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当真只是因为好奇,而张口想要个答案。
“嗯。”
盛怀宁被这双眼看着,下意识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