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自然又有些亲昵的话自她口中说过, 不见半分生疏。
知道他酒量不好,在临江楼里抱着他哭, 也知道他叫“谢子瑾。”
他之前怎么会以为盛怀宁一点东西都没想起来?
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当时的事, 却在他面前演一副模糊不清的样子。
盛怀宁披风盖过来的刹那,他就已经惊觉醒了。
只是知道面前的人是盛怀宁,他才没有所动作。
他还没来得及睁眼, 便察觉到她逼近过来的身形, 一时小心地屏了呼吸, 感受到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眼尾。
继而是那一句。
谢子瑾, 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四个大字给他的惊喜全然被那一句谢子瑾的讶然冲散,谢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内心的惊讶,才在盛怀宁离开之后,再回过神来复盘这些。
她记起自己了,一定记起了。
谢离微微阖了眼,只觉天降的惊喜也不过如此。
*
第二日,是皇帝早就定好的去宝华殿为先后祈福的日子。
宫中的皇子都早早到了乾清宫外,然等了半晌,众人面面相觑。
该是祈福的时候,太子谢离却自早朝就开始告假说昨日染了风寒起不来身。
众人本以为太子就算不来早朝,凭着那份孝心也该撑着病体来宝华殿才是。
可转眼再过一刻钟时间就到了该去宝华殿的时候,连皇帝都已经到了这,却迟迟不见太子。
皇帝面色似隐约有些难看,又在众皇子看过来的时候强行温和了语气。
“朱总管,去太子府看看殿下可来了?
若是身体当真不适,就留在府中歇着也好,毕竟梓潼知道他孝顺,亦不会计较这些的。”
他一句话说过,谢知忽然抬头奇怪地看过来一眼。
他觉得自己父皇这句话说的,有些奇怪了。
但奇怪在哪谢知也察觉不到,低下头眼中闪过几分不屑。
果然,老皇帝就对这个儿子好。
这么冷的天,连他这个非亲非故的“儿子”都等在这给先后祈福了,亲儿子偶感风寒却能待在府上好好休息。
当真是讽刺。
朱总管得了令赶忙离开,之没过一会就匆匆地走过来。
“奴才在路上遇见了太子府的下人,说太子殿下今日起了高热,不想撑着病体过来对佛祖不敬,殿下说他心中有孝心,亦无需时时刻刻拘泥于这些仪式上,若是先后娘娘知道他身体不好,只怕也是心疼殿下去这一趟的。
殿下说就等身上的病好了,再亲自往宝华殿祈福。”
朱总管一口气说完,皇上眉心狠狠一蹙,不可置信地说。
“当真?
太子当真不来了?”
“是。”
朱总管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将手中端着的东西送过去。
“殿下说这些是这几日亲自抄送的经书,请皇上一并带过去。”
连这些礼数都做全了,想来是真不来了。
但这答案实在太出乎皇帝的意料了。
他没想到谢离竟然今天当真不来了。
这可是他母后的忌日,他过得去心中那个坎吗?他就不对他母后愧疚?
皇上心中惊疑不定地想着,半晌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悦,道。
“既然太子病着,朱总管,你带个太医去给殿下看看,可不敢耽误了。”
“是。”
朱总管领命离开,皇帝这才带着一众皇子往宝华殿祈福。
宫里这一场动静外面自不清楚,众人听说太子做全了礼数,又的确卧病在床起不来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