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这个人……对殿下很重要?”
她一句话问出来,又忽然觉得试探的意味太重,顿了顿补充道。
“臣女只是好奇。”
“盛小姐对孤的事……似乎很关心?”
谢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盛怀宁镇定自若。
“没有,臣女当真只是好奇,若殿下不想说……”
“不是他重要。”
谢离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倒没在意她的回答。
“是他家中有个女儿,对孤很重要。”
他说过这句话,一错不错地看着盛怀宁。
“知道江南徐家吗?”
盛怀宁勉强压住心中的失措,垂了眼道。
“知道,听殿下说过。”
“只是如此吗?”
谢离眼中闪过几分失望。
盛怀宁轻轻点头,一边却不自觉地攥住了衣袖。
原来当时真的,是为了去找她。
试探得到了结果,她心中思绪一时有些乱,一边听着谢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临江楼的酒这样让盛小姐流连?孤瞧着方才自过了临江楼,盛小姐就颇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样子。”
知道是谢离误会了,但盛怀宁也没解释,勾唇一笑。
“若论酒,这上京哪家的酒楼比得上临江楼?”
“这么好喝?盛小姐如此说,倒是让孤觉得,若不过去尝一尝就有些亏了。”
谢离扬眉问她。
盛怀宁下意识地说。
“殿下不是酒量不好吗?还是少饮酒为好。”
酒量不好?
谢离忽然停住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盛小姐怎么知道孤酒量不好?”
盛怀宁眼中骤然闪过几分错愕。
她当然不知道谢离酒量不好,她方才那句话,更像是……潜意识说出来的。
语气还带了几分熟稔和担心的抱怨。
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江敛,盛之珩,哪怕是谢知,酒量都很好,那到底是谁酒量不好?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脑中闪过几分零碎的记忆,忽然了然。
是……是谢子瑾。
酒量不好的是谢子瑾。
此时话已经说出来,谢离正耐心又探究地等着她回复,装糊涂自然是不可能的,盛怀宁脑子拼命转着找补。
“臣女是想……殿下不是有旧疾吗?所以猜着平日殿下应该是少饮酒的。”
这个理由的确说的通顺。
谢离眼中的怀疑消散,刚要说话,盛怀宁退开一步道。
“已到了盛家了,臣女先回去了,多谢殿下相送。”
她说罢,未等谢离说话,已经匆匆转头往盛府而去。
谢离目送着她离开,才转路回去。
只今日似乎在外面吹了太多风的缘故,回了太子府谢离便又觉得有些头疼,他着人去宫中将顾颐请出来。
顾颐深夜被叫来了太子府,瞧着谢离眉目间的疲惫,一边喊人去煎药,一边到底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要我说,您当时在温城,就不该……舍自己的命去救那小孩,若非如此,如今也不会整天被这一身旧疾缠身。”
“已经过去的事了,不说这些。”
谢离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边道。
“事情是过去了,这旧疾瞧着是要缠着您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