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她零碎记忆里的谢子瑾,已经相差太多了。
谢子瑾是随性恣意,策马扬鞭,赤忱热烈又清如明月的少年,而谢离端正雅致,是内敛沉稳又满腹算计的皇朝储君,两副心性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前后竟只隔了一年多。
属实有些让人觉得惊奇。
她没忍住低头笑了一声,谢离倒了药抹在她脚踝,轻轻揉着,一边抬头看她。
“笑什么?”
心里想的人就在眼前,盛怀宁难得心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摇头。
“没有。”
“孤觉得今日,盛小姐心中藏着什么事。”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然今日,为何总避着孤?”
谢离合了手中的膏药,清凉的触感淌在脚踝上,缓解了那一阵疼痛,盛怀宁听见他不紧不慢地问。
今日,总避着他?
盛怀宁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谢离又过来扯她的手腕。
“伤哪了?”
“已经没事了。”
盛怀宁摇摇头,想开口岔开话题。
谢离却像是已经料到她的反应一样,道。
“今日晚间,护国寺桥边,孤过去的时候,你为何躲走?”
原来他看见了。
“若看不见,孤怎么能跟来发现你崴了脚。”
当时他急着去处理事情,没在意盛怀宁的动作,等忙完了想起桥边的事情,又从后面过来,发现盛怀宁下了山。
他跟了上来,才有了遇见云姑姑的那一幕。
“并非避着殿下,只是当时心中烦闷,不想冲撞了您。”
盛怀宁圆过了话,犹豫片刻,又问他。
“当时臣女在临江楼里喝醉后,当真没有做什么吗?”
话一问出来,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
谢离很快摇头。
“你待在这,孤去收拾个屋子,你今夜先暂且歇在此处。”
“不回护国寺了吗?”
“你若想让人看着孤抱你进护国寺,孤自然是不介意的。”
谢离轻笑一声。
盛怀宁当即摇头道。
“有劳殿下。”
屋内刚收拾好,谢离要往这将盛怀宁抱过去,忽然有暗卫匆匆走过来,低声朝谢离回禀。
“殿下,皇宫出事了。”
“怎么了?”
“方才宫中进了刺客,太后娘娘遇刺受伤,此时消息传到护国寺,皇上已命人连夜启程回去了,各府大人也跟着圣驾一起启程了。”
谢离顿时蹙眉。
“您看……”
太后遇刺不是小事,纵然太后再看不惯自己这个孙儿,此时谢离也必定是要回去的。
“殿下喊人往盛府传个信即可,臣女在此等着盛家来人。”
盛怀宁当即开口。
“不急。”
却见谢离摇摇头,问暗卫道。
“如今京中情况如何?”
“皇上已经着令城防军统领封锁城门,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
“孤知道了。
去随驾给盛相传个信,说盛小姐与孤在一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