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回去歇一歇吧,这件事交给为父。”
盛相亲自将她送回了阮落居,才匆匆离开了盛府。
而盛怀宁在屋内,下意识握紧了手,仍觉得有些恍惚。
她挥退了屋内的下人,自妆台前的镯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个有些残缺的镯子。
她下意识松了手中的帕子,将里面的镯子拿出来。
镯子触手温凉,她将它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
脑中一幕幕回想着什么。
她握紧了镯子,阖上眼轻轻喃喃了一句。
“母后。”
*
因为红障的事,盛怀宁这半日都忧心忡忡的,直到晚间盛夫人害怕她忧心江敛的事而奔波太过,带了燕筠一同来阮落居陪着她用过晚膳,几人又说了些轻松的话,到了快戌时才各自散去。
盛怀宁的心情也因为盛夫人和燕筠的安抚而渐渐安定下来,她饮了一盏安神茶,而后灭了灯。
只是还没走到床榻边,她忽然警惕地止住了步子。
屋内隐约浅浅的呼吸声,和对面屏风后面,似乎若隐若现的影子,以及那一点压迫感,被盛怀宁清楚地察觉到。
她悄无声息地自妆台前拿了一根簪子,掌心凝了内力就要打出去之时,那人影忽然自屏风后走出来,压低了声音道。
“盛小姐。”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精准无误地从她手中抽走了那只簪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盛怀宁蹙眉后退了两步。
“太子殿下,深更半夜,您私闯女子闺房,是何用意?”
便是江敛,盛之珩和盛相也从不会随意进她屋子,如今谢离不仅在三更半夜进了她闺房,还躲在屏风后面,盛怀宁一时有些惊吓,觉得谢离此举未免有些逾距。
谢离拿了簪子之后便主动往后退了两步,暗色之下他沉着语气解释。
“是孤有些冒犯,但实在今日事出有因,不得不出此下策。”
“殿下请讲。”
“刑部,江二的事。”
谢离言简意赅道。
“二哥怎么了?”
盛怀宁心微微一紧,急促地问。
“顾颐从他身上验出了红障的残毒,还有被施行过祝由术的痕迹。”
“什么?”
盛怀宁脑子嗡的一声,只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先随孤去吧,不要声张。”
谢离轻声道。
二人趁着夜色来了刑部,刑部之内的牢房外,灯火通明,盛怀宁急急地走过去,就见顾颐,傅泽安等人都在那站着。
谢离跟在她身后进来,朝顾颐道。
“跟她说说。”
顾颐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凝重,连着盛怀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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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抿着唇。
“方才我在江二公子身上,探出了红障的残毒,藏在他袖中的锦囊里,有一个瓷瓶。”
“他不会……”
盛怀宁张口要反驳,被谢离拦了下来。
“先听着。”
“除此之外,我为江二公子探脉,发现他昨日有被人施行祝由术的痕迹。”
祝由术,能操控人的想法,抹去人的记忆,让他在“潜意识”里去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所以我怀疑,江二公子是被人用祝由术操控之后,用身上的红障之毒,把侍读学士毒死了。
而且从始至终,的确没有什么下人去找过江二公子,他一直在屋子里,没有离开过,所谓离开,有人找他,也不过是操控之人为了不让江二公子察觉出端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