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是你的敌人,无需防备孤至此。
也不必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杀了孤。”
想法被拆穿,盛怀宁清了清嗓子,似想缓解这当下有些凝着的氛围。
“云佩是假的便罢了,这并非是什么大事,孤亦没想着追究。”
这么轻易要掀过?
盛怀宁心中正琢磨着,听见他又说。
“反正你也猜得到,当时孤会去傅府,会答应救你,是因为江二来了信。”
这话谢离是第一次和盛怀宁摊牌,但她眉目不见丝毫惊讶。
这并不难猜,她在谢离踩着傅府外的青石板走到她面前说要保她的时候就多少料到了几分。
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只见了一面的谢离公而众之地说。
盛家女,孤保了。
唯一的可能是,谢离受别人所托,才赶在那个时候过去了。
只当时她也只是猜测,后来见了江敛的来信,才多少肯定了几分。
“孤当时骗过你,隐了这件事,你也骗了孤,这便算作扯平了。”
谢离说着抬起头。
“云佩盛小姐无需再给孤,孤想利用盛小姐除去魏家,盛小姐也需要除掉魏家,这本身……就是一桩平等的合作。”
他这才算是直白剖析给了盛怀宁当时的情况。
云佩本就是他隐了真相得来的,实则盛怀宁就算不求他,不在当时和他合作,他一样会救盛家。
盛怀宁抿着唇,刚要说话,又见谢离低头看她。
四目相对之下,谢离问。
“孤如今只想知道一件事,你选择和孤合作,到底是想从孤身上,得到什么?”
“当时已说的很清楚,是为让殿下保盛家一年……”
“是与不是,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盛小姐比孤更清楚。”
谢离扬声打断她的话,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最开始他的确信了盛怀宁的话,以为她是想让盛家安安稳稳地在他庇护下走过这一年,可后来,从盛家翻案开始,有些事已经初见端倪。
她口口声声说让傅泽安接案查办,可从找人证到引人入局到最后翻案,几乎是她一手操办处理。到后来凉城县事端开始,她目标明确直指兵符,谢离便知道自己看轻了这个贵女。
盛怀宁从来没想过会让他保盛家一年,她找他合作,图谋的从来不是这,她另有目的。
或者说,保下盛家,借他的手做一些事只是其一。
她真正要合作的目的,要利用他做的事,还被她好端端地藏着,没被别人看出半分端倪。
沉寂。
屋内自谢离说出那句话就开始沉寂下来。
不说话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她找上谢离,的确并非全然为了保盛家。
“是为何呢?盛怀宁。”
谢离又问了一遍,似乎执着地想要个答案。
或者说,他的确好奇。
为什么是他,因为他手中有足够的权势能支撑着她去做这件事?
那又是什么事,陪着她的江敛做不到,手握兵符的盛家也做不到,偏偏要是他。
须臾,盛怀宁低敛了眉眼道。
“殿下看过凉城县的事情之后,心中可有想过什么?”
“地方官吏腐败,该换。”
“只是如此吗?”
她静静地反问,在谢离要开口之前又道。
“贪污腐败并非只有凉城县有,我们看到的,所能窥见的只是冰山一角,殿下所言固然有理,但臣女以为,此事之根本不在此处。”
“那在哪?”
是植根于南明江山之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