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又大着胆子道。
“反正您最后也没打算将皇……”
文帝乍然瞥过去一眼,太监打了个哆嗦,浑身发冷地跪了下去。
“奴才多嘴。”
*
十月二十四,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这日是盛怀宁的小侄儿盛澜君四岁的生辰。
这是盛家小一辈里的第一个孩子,盛相夫妇重视得很,加上儿子过世,这两年燕筠一个人带着孩子忙上忙下,对上孝顺公婆,对下礼让小姑,盛相夫妇心中对儿媳又心疼又愧疚,早早地让人准备了。
到了那日,还请了盛家宗族的族老一起来给盛澜君过生辰添福,江家一家更是早早来了这,江夫人甚是喜欢地抱着盛澜君逗玩。
盛家一向办事低调,孙儿生辰也没请其他的人,只江盛两家加上族老,一并坐了两桌摆了宴席。
小侄儿盛澜君咿咿呀呀地拿着手中的玩意,一见了盛怀宁顿时眼前一亮,挣脱江夫人的怀抱摇摇晃晃地朝盛怀宁跑去。
“姑姑……姑姑。”
一边跑着,他嘴角越咧越大,虎头虎脑的样子让盛怀宁顿时勾唇,弯下腰将他抱进怀里。
“小澜君又长大一岁了,怎么还这么粘着姑姑呢。”
盛澜君咯咯地笑了两声,稚声稚气地说。
“不要长一岁,要长很多岁。”
“长很多岁?”
盛怀宁一时哑然失笑,有些不懂他的话。
盛澜君将手中江夫人才给的玉佩递给婢女拿着,掰着指头给她数。
“澜君今年四岁,要努力长很多岁,长到二十四岁。”
“为什么是二十四岁呢?”
盛怀宁好笑地看着他。
小侄子咧嘴一笑,伸出小小的手揽住她的脖子。
“因为这样就能保护姑姑了。”
盛怀宁一愣,显然想不到是这个答案。
“姑姑一直陪我玩,姑姑对我最好了,我以后也要保护姑姑。”
“姑姑也最喜欢澜君了。”
盛怀宁回过神,晃着他的手温温一笑。
姑侄二人这幅样子被盛夫人看在眼里,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
转头一瞧,又见着桌边只站了他们五个人,想起自己那天纵英才却早逝的儿子,登时眼眶一红,又险些落下泪来。
盛怀宁添了一副金手镯给小侄儿,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一顿膳,过了午后,见得盛夫人和江夫人一起在陪着燕筠说话,她便也没上前打扰。
江敛昨日才接了圣旨去翰林院,今天事情正忙碌,用过膳之后便又离开了,盛怀宁站在一旁站了一会,悄悄去了盛相的书房。
“父亲。”
彼时盛相正在书房的桌案前站着,听见推门声,他有些慌张地将桌上那幅画抽开,状若自然地看了一眼盛怀宁。
“宁儿来了。”
只是眼眶里的微红还是瞒不住盛怀宁。
她都不必低头去看,就知道那桌案上摆着的是盛之珩的画像。
只是此时盛相岔开了话题,她也没主动提起,只道。
“今日
丽嘉
是个好天气,前些天在护国寺陪阿娘许过愿,今日恰好是个时候去还愿,女儿打算去一趟护国寺。”
盛相眼神微顿,随即点头。
“去吧,路上慢些。”
盛怀宁便带了些东西,乘了马车离开盛府。
马车在官路上哒哒地跑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山头。
去还愿只是其次,她今日出来,是想来看看盛之珩。
当时盛之珩死后,尸骨落在山下遍寻而不得,盛家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