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以不用王府的车便是怕被他知晓她来私祭父亲,会被责备。

眼下,既已经被发现了,上次她又得罪了他,便更不安了。

“殿下,这怎么是我们娘子的错呢?”簇玉却鼓起勇气道,“您有所不知,那临清县主有多过分。”

“明明是她同我们借车,娘子好心同意了,她却恩将仇报!还,还想殴打娘子!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娘子做主啊!”

嬴澈不言,看向令漪,她眼底正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感知到他目光,似是怕被他瞧见,忙低了头去。

她没有哭,却如有清泪落在他手背上,腾起淡淡的灼热。

嬴澈心底无端有些烦躁。他皱了下眉,生硬地放柔语气:“她可有伤到你?”

令漪摇头:“我没事,多谢王兄。”

嬴澈看出她仍是郁郁寡欢,想是临清县主说了什么难听话,便道:“你不必同她计较,她母亲清河大长公主年轻时曾想下嫁你父亲,却被拒绝。此后,便记恨上他了。”

“她身为女儿,恨你,也是意料之中。”

“下嫁?”令漪惊讶抬眸,她为何从不知晓这些事情?

“是,”嬴澈看着她,她正惘然抬头望着他,清澈如溪的杏眼中微蕴不解,像懵懂的小鹿。他语声不由温和下来,“当年你父亲高中探花,被彼时还是长公主的大长公主看中,要请先帝赐婚。但你父亲说已有婚约,乃家中长辈所定,不宜背约。大长公主既被拒绝,从此深以为耻,此后找过你父亲不少麻烦,一度连天下姓裴的男子都遭受牵连。连你母亲也被她为难过。”

“怎么,这些事,你母亲不曾告诉过你么?”

实则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嬴澈还只是幼子,有些是他听王父说的,有些是听老师说的。总之大长公主当年给裴慎之使过不少绊子,据说他被赐死之时,大长公主都还请求过先帝,亲去见他,极尽奚落。哪怕彼时她已为人妇、诞育子女,可见恨意之深。

至于原因么其实也很好理解。公主自恃身份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在一个男人这儿吃了憋,偏偏这个男人拒绝她后所娶的那个女子,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轻薄粗鄙的女人,早早地抛弃了他另寻高枝。为这样的人拒绝她,她怎能甘心。

他无意批判云姬的为人,但这些话,确是王父当年告诉他的。此刻他旧事重提,是为宽裴令漪的心。毕竟这不是她的错,她没必要为此难过。

令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摇摇头:“我确不曾听母亲提起。”

“没什么。”他看出她心情好转,心头微松,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总之这种人你不必与她计较,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在意。”

令漪沉默。